乔书文小小“啊”一声,低下头,吸吸鼻子。
过了很久,他才小声说:“那他岂不是真的死掉了。”
乔书文声音又开始带哑。
死里逃生的第一时间,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也不是训斥姗姗来迟的井宿,而是为一个他曾经很讨厌的鬼的死亡而难过。
他又想起来自己出门前对男同鬼说的那句“我走了”。
在自己与家里断绝关系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感受过家里有人的感觉了。
就好像有谁在等他回家。
或许他们真的有一种可能,可以成为室友呢?
乔书文清清嗓子,努力不让自己当着大师的面总是掉眼泪,显得太懦弱。并决定出公园以后,一定给男同鬼烧至少十台ipad下去,纪念他们还没开始就已经断送的友情。
在家里摆个他的牌位每天拜拜也成。
总之,乔书文真情实感地悲伤了。
与他想要尽可能找到房东事件真相不同,井宿大师好像并不打算将时间浪费在无聊探案上。为了牵制鬼气,他走在前面一点的位置,防止鬼气突然回头袭击。
天很阴,没有月色,但是在暖黄色路灯下,乔书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大师的背影。
——穿这种道袍真的很酷。
与平常不同,井宿穿这一身的时候没有任何现代人的违和感,走路时,剑柄甚至不会随着步伐左右乱晃。
但是马尾在晃。
乔书文眼睛追着头发左右看,来回之间,忽然发现,大师的后颈上好像有个小小的纹身。但没等他看清纹的是什么,就被晃回来的头发挡住。
他只好遗憾地移开视线。
不对,等等,他在遗憾什么。
直男雷达忽然在他脑袋里嗡嗡拉响警报——他遗憾什么,有什么好遗憾的?!
没有!
乔书文再度把眼睛挪回去,然后重新正直地移开视线。
这不移不要紧,重新安置视线后,他忽然发现,井宿大师的屁股后面,好像有两块明显的鞋印。
乔书文:?
震惊连看好几眼,他想帮对方拍掉,又觉得这个尴尬位置不大方便。
到底是谁敢哐哐给大师两脚的?
他拍拍井宿的肩膀,然后正直地指了指大师身上脚印子的位置。
“怎么弄的啊?”他说:“有两个鞋印,你……你自己拍一下?”
井宿顿了一顿,然后灿烂地笑:“没关系,来时路上碰见一个不知好歹的人踢的。”
乔书文“哦”一声,有些小心眼儿地想:
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好汉,但这就暂且当成是您迟到的代价吧。
公园这段路阴森,路灯昏暗,随着他们的脚步一盏一盏亮起,一路延伸。气球鬼带着他们越飘越深,最终,停在一片再平常不过的喷泉前边。
周围什么都没有,但气球不动了,乔书文有点害怕。
他往大师背后躲了躲:“这儿怎么了吗?”
这次,还没等井宿想好怎么吓人,鬼气就先一步动了起来。
它一分为二,成为一男一女两种形态。一个中年男子体型,一个是高中生小姑娘。
阴暗夜空下,他们静静扭过头来,将面容露出。浓郁黑色的下方,扭曲雾气慢慢散去,赫然就是张志成和张小雯。
乔书文瞬间小叫一声,捂住双眼。
把站前面的井宿吓一跳:“怎么了?”
乔书文声音带颤:“有……有鬼!!”
井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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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被吞掉后又再度出现的井宿,中间那段时间到底去干嘛了?
A、换衣服。
B、看老婆乐子。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