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鱼温声道:“你觉得我们的灵力是因何不能动用啊?”
慕千里想了想,蹙着眉头试探道:“是因为雾气吗?”
他们一进谷,谷中便有一股迷雾,时至今日仍旧未散去,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失去灵力一事上。
“不止。”
路之鱼只说了这两个字便又换了个人点名:“师弟,你来说说。”
虽然在场三人有两人都是路之鱼师弟,但她和云别尘的关系实在难说,说好吧也没好到哪里去,更不用说亲近到唤人家小名那种亲昵的程度,说不好吧这家伙最近除了泥潭一事外也没做什么特别恶劣的情节,两人相处也算相安无事。
所以,她唤不来阿尘,也叫不来讨厌鬼。
只能师弟师弟这么叫着,等日后关系有了变化再说。
闻言,云别尘抬头,盯着远方的雾气半晌,才抿着唇瓣摇头:“猜不出来。”
路之鱼表情没什么变化,侧过头去看阿厌,少年仿佛早就料到她会看他,一直朝着这面看,见她扭头转来,眨了眨眼睛,笑道:“是要问我吗?”
他这样子不对。
太奇怪了。
那股眼眸里闪现的饶有兴致的玩味,以及期待她来质问他那种浮于面上跃跃欲试的神色。
路之鱼若有所思的凝望着他,盯了半晌,眼里忽地闪现出一抹了然的神色。
——这家伙已经知道了。
他已经知道这整个故事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不应该啊,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路之鱼顿了顿,开门见山问他:“和什么有关?”
少年没怎么犹豫便开口道:“山脉。”
和山脉?
路之鱼蹙起眉头,“你的意思是……云姑娘?”
阿厌点了点头,旋即不再给提示,慢条斯理的注视着路之鱼,想要看她究竟了解到哪一步。挺有趣的,以人的脑力去勘测或者说探查只有妖怪魔物能觉察到的东西,不管从哪一步来说,都达到了阿厌的预期。
云别尘着实被这谜语人的问法弄得一头雾水,不耐烦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痛快点不行吗?”
路之鱼看了他一眼,深吸口气,眸中飞快掠过一丝光芒,“这样说吧,虽说你现在无法使用灵力,但妖怪的本能总在,你认真回想一下初见云姑娘的那天,你除了在她身上闻到妖味还觉察到了什么?”
闻言,云别尘闭上了眼,仔仔细细回想将入月亮谷发生的一切事。
过往如电影绘卷般一幕幕展现在云别尘眼前,飓风、昏迷、醒来、大雾、鸟妖化形以及…那股可扭动乾坤之力。
云别尘猛地睁眼:“不是妖力!”
见众人一度望过来,云别尘深深吸了两口气,眼中划过一丝惊恐,望着路之鱼缓缓道:“我感觉到了,云姑娘身上还潜藏着一股别的力量,那股力量不是妖力也不是魔力,但很奇怪,让我十分不舒服。”
他顿住,淡抿唇瓣,一双桃花眼微微狭起,视线从三人移向远方,“不止是云姑娘,还有贺公子,乃至这月亮谷中的所有人。”
路之鱼颔首,轻阖上眼,觉察到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安静。
“你说的没错……”
“他们……都已经死了。现在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不过都是一群因执念而不散的亡魂罢了。”
贺公子也好,贺夫人也好,高岳高山小草姑娘……月亮谷上上下下的人早就已经死在了十几年前,现在活着的,都是某个人借助某个东西凭空虚拟出来的时空罢了。
“不,不可能!”
慕千里彻底僵住,一贯平和的神色间竟多了几分古怪之色,“怎么可能呢?他们有影子,而且身上也没有鬼气!”
路之鱼眉梢轻挑,解释道:“没有鬼气是因为这座山谷,你就不觉得这座山谷有问题吗?浓密不散的雾,还有,逆转的时空。”
众人一愣,云别尘和慕千里面面相觑,唯有阿厌支着脸颊饶有兴致的望着路之鱼。
路之鱼见慕千里不信,耸了耸肩无奈道:“你还记得临行前贺公子给我让我转交给黄小姐的那封信吗?”
慕千里点了点头,迷茫道:“记得,怎么了?”
路之鱼拿出信封甩了甩,"那封信不是给黄小姐的,是给我的。"
封面上一片空白,只有右上角写了极其细小的一行字——致路姑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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