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控制信息素。」向导问,「还能坚持吗?可以的话我们走近路,回到别墅让医生上门,如果不可以,我现在联系管家让他派人来接我们。」
祁复想也没想:「可以坚持。」
他并没有感到强烈不适,只是体温升高了一些,在注射抑制剂後,热度也消散了很多。他小声对白清淮说:「我易感期没什麽反应的,和平常差不了多少。」
白清淮叹了口气,觉得祁复这人真不省心:「你最好是。」
Alpha一年会有一次或者两次易感期,按理说到来的时间不会提前一个月。回到别墅後,医生给祁复做了检查,确认了易感期的到来,面对他们的疑问,解释道:「如果Alpha先前很少接触Omega,又在一段时间内频繁让腺体暴露在Omega信息素浓郁的地方,那麽有可能受到Omega信息素的影响,导致易感期的提前。」
祁复完全符合医生说的情况:「原来不是水土不服,是易感期。」
那麽前一天的祁复犯困睡懒觉丶受刺激流鼻血的行为都得到了解释。
信息素的释放受到抑制,祁复看上去确实和平日没什麽区别。
因为平时祁复只要不工作,就喜欢跟在他身後。那麽高大一个Alpha杵在後面,既遮挡光线,又妨碍他活动。
白清淮说了让他「自由活动」,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又凑过来了:「母亲打来的,问我们玩得怎麽样。」
白清淮:「哦,你怎麽说?」
「我说很好,让她下次和父亲一起来。」祁复陈述,「她说,她宁愿和她姐妹一起来,说和祁海道出去玩像赶路,朝六晚九,比上班还辛苦,她是富太太她为什麽要吃这个苦,如果她拿出手机开始自拍,拍两张照片,就会发现祁海道人不见了。并且祁海道不懂欣赏她的漂亮裙子,无法提供情绪价值。」
白清淮:「……」
杨芯好像对祁海道颇有怨言。
祁复:「她还说了,让我千万不要像我父亲那样,要多注重你的感受。」
「老婆,你觉得我的表现值多少分?」
「分高了,你是不是又要讨奖励?」白清淮仰起下巴,在祁复唇瓣上亲了一口,「这下行了吧?问那麽多,我都饿了。」
祁复高兴:「好,我们去吃饭。」
徒步了一整天,晚上用完餐,白清淮就有点疲惫了,没再去沙滩上,而是在别墅里享受酒店提供的按摩服务。
技师手法娴熟,按摩完,他浑身舒爽,沐浴完後,躺在柔软的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正在走白日徒步的那天道路,不知从哪儿突然冲出来一条大狗,直接往他身上扑,将他扑倒在地,然後不断地舔他的脸颊,弄得他一脸都是口水。
「别。」
白清淮制止无效。
大狗张开嘴,说的竟然是人话:「为什麽?」
白清淮心道,该问为什麽的是我,你什麽体重心里没点数吗?
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了!
是不是所有狗无论体型大小,都会想要被抱着哄着。
「为什麽?」大狗语气带着委屈,「为什麽你从来没有叫过我老公?」
什麽?一条狗怎麽能说这种话!
白清淮被吓醒了。
睁开的同时,他意识到自己在床上,原来方才做了个无厘头的梦。
可紧接着,他就发现祁复趴在他身上,脸往他的肩颈处拱。
白清淮拍打了一下他的後脑勺:「你干嘛?我差点以为鬼压床了!」
祁复的声音和梦里那条大狗的声音一模一样:「我叫你老婆,你为什麽不叫我老公?还连名带姓地叫我?」
白清淮眯了眯眼,想去拿床头的手机看时间,祁复来拽他的手,很不讲道理:「你说话,你为什麽不理我。」
白清淮艰难地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凌晨三点过,他没好气地用力推祁复:「大半夜的,你说什麽胡话,梦游吗?」
祁复太沉了,根本推不开。
他被白清淮这个举动刺激到了,这次不光是手往白清淮腰後探,双腿也缠了上来,像只树袋熊:「为什麽要赶我?你怎麽对我这麽冷漠?冷暴力也是家庭暴力的一种。」
因为距离近,白清淮发现祁复的眼圈红红的,眼神里还有点儿伤心的情绪。
半夜被吵醒有点儿烦,但祁复前言不搭後语,突然犯轴,表现太过异常,昨日种种浮上心头,他反应过来,神他妈的易感期没什麽反应。
存心折腾他呢。
白清淮尽量温柔地说:「好啦,没赶你,你太重了,先从我身上下来行不行?」
祁复听话,翻身下来了,但脑袋还是埋在白清淮的脖颈处闻嗅。
忍冬花香在Alpha信息素的引诱下,逐渐弥散开来,清冷不再,祁复只是闻着,却觉得唇舌之间溢出来一股儿甜。
好香。
这是他的Omega,嗯,他们领过证,可是他的Omega身上没有他的味道。
祁复的下巴在他脖子上蹭了又蹭:「为什麽不让我标记?」
像是质问,但语气里又有几分可怜的意味。易感期的Alpha不仅比平日更渴求Omega的信息素,想要确认Omega属於自己,心理也变得更加脆弱。
白清淮略微诧异,他从没说过不让祁复标记,只不过察觉到祁复想咬他腺体的时候,都恰好地转头将腺体掩盖住,不暴露在Alpha的视线里,再随便说点什麽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