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复一下车,周围就有一个男生用奇怪的眼神在看他。
祁复注意到了,但不关心。反而是白清淮若有所思,将祁复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然後「噗嗤」一声笑出来。
祁复:「怎麽了?」
「嗯……」白清淮收住笑,「你裤子拉链忘了拉。」
应该是在自给自足时,拉下拉链,後来就忘了这回事。
祁复难以置信地低下脑袋,好像当头一棒,快步远离场馆门口。
他背对着人群,走到两百米外的小树林里,将拉链拉上。
白清淮跟在他身後:「好了吧,其实不用走这麽远的,我给你挡着不就行了?现在进去?」
祁复一动不动,仿佛在面树林思人生。
白清淮:「嗯?」
祁复不高兴:「我不想去了,刚才是不是有人看到了,觉得我是变态。」
而且是在展厅门口这麽充满艺术气息的地方失了礼仪。
「没有啊,就几个人看到了吧。」白清淮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你还穿了内裤,而且你条件很好,不丢人。」
祁复委屈:「丢人。」
白清淮走到他正面去,发现祁复的确是一副郁闷的模样:「我以为你都习惯了。」
祁复:「我每天出门都会检查仪容仪表的,这是第一次当众出了这麽严重的错误。」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以为祁复习惯丢人了。毕竟他之前好几次想钻地洞的时候,祁复都很镇定。
他以为祁复的脸皮特别厚。
但这麽说也不对,祁复好像很容易脸红。这麽一想,白清淮记起来:「也不是第一次了,先前我们婚礼上,你不是还在台上支帐篷了吗?」
他是想安慰祁复的,没关系嘛,一回生二回熟。
但祁复更加悲愤了:「……」
祁复怄了会气,白清淮就耐心地在旁边等。主要是场馆位置偏僻,旁边也没别的娱乐设施。
祁复消化了内心的窘迫,意识到自己主动说要去看画展,结果先是在出门前起了反应,又是在小树林躲着浪费时间,他想陪白清淮散心,却是白清淮在包容他。
白清淮对他真好。
算了。
虽然出糗了,但好像把白清淮逗笑了,也算达到了目的。
他不应该继续任性,得严格地执行计划,於是硬着头皮进了场馆。
在艺术的薰陶下,他总算把这个插曲丢到了一边,和白清淮一起欣赏展厅的画作。
雅致的展厅陈列着一幅幅的画作,白清淮游走在其中,内心有点儿恍然。
曾几何时,他的梦想也是有朝一日能开自己的画展,现在他每天在电脑上完成设计稿,很久没有创作一副完整的画。
他挺喜欢现在的工作,创立工作室也费了他不少心血,可也许人总会去设想那条没有走过的路,总会想「要是当初……没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