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聪明。」
「不愧是年级第一。」
「听说上次数学测验,你考了满分,只有你一个人做出了最後那一道附加题,你是怎麽做到的呢?那道题可是超纲了。」
「如果你能给我补课就好了,等我月考进步了,我请你吃火锅怎麽样?」
祁复的唇角情不自禁地上扬……
他笑醒了。
意识回归现实,他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怎麽回事?
他怎麽笑得这麽开心?
梦里白清淮说的夸奖不都是他上学时经常听到的话吗?
也没什麽特别的。
他在脑子里将这个梦回味了一遍,记得梦里他和白清淮在同一个班,白清淮经常来问他数学题。就是记不得中学时期的白清淮长什麽模样。
他侧过头,端详白清淮的五官,去想像十几岁的白清淮是什麽样子。
白清淮闭着眼,睫毛很长,只是睫毛怎麽沾了泪珠?晶莹剔透的,像清晨的露水。
白清淮嘴唇翕动,似乎想说话。
祁复凑过去,听到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不要!小琢……」
「救救小琢,他是我弟弟……」
「小……」
白清淮胸膛剧烈起伏,他猛地睁开眼,感觉到自己身上压了个人,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啪」地一下,用力地把人推开。
他坐起身,大口地喘气。
白清淮在伤心。
这个认知让祁复的心揪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喊醒他,又着急又无措,想着如果能够钻进白清淮的梦里就好了。
可下一个瞬间,他就被一巴掌击中胸膛,倒在了另一侧,甚至差点摔下床。
「老婆……」
怎麽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打他不是抱他啊?
白清淮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了车祸现场,只不过他在拉开车门後没有晕倒,而是走出去向街上的路人求救。
路人们摇头丶摆手,或冷漠拒绝,或表示无能为力。
他知道白琢的生命体徵在一点一点地减弱,可他怎麽也拉不开另一扇车门,他的手上沾了血,醒目又刺鼻,他想要撕衣服上的布料给白琢包扎,又慌张又无助……
清醒的第一秒,他想还好是个梦,可心底涌上强烈的痛楚。
现实比梦境更糟糕。
为什麽?
为什麽不能重新来过?
直到听到一句「老婆」,他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在哪里。
他刚是不是刚推开了什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