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复贴着白清淮的手臂:「你刚刚好像不太高兴。」
白清淮轻笑:「有吗?」
结了痂的疤痕,只要不故意地去触碰它丶揭开它,很多时候都可以当作不存在。没有正常人会留恋痛苦,白清淮这麽多年,一直是这麽做的。
「有。」祁复问,「谁惹你不高兴了?」
白清淮摇头:「没有。」
祁复说:「你有什麽事,都可以告诉我的,我会和你一起想办法。」
鼻尖萦绕着酒香,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Alpha信息素。
他们靠得那麽近,可如果不是一纸婚约,他们碰面也不过是陌生人。
白清淮收回手,仰起头,望向远处的霓虹灯光:「就因为我们是合法伴侣?」
「嗯。」祁复一板一眼,「夫妻是共同体,要替对方分忧,要共同克服难关。」
好教科书式的答案,很符合白清淮目前对祁复的认知。
祁复对於法律关系的认同感强,在他心里,婚姻是搭夥过日子,也许没必要谈是否喜欢。
白清淮轻挑眉梢:「哦,我第一次结婚,很多方面还需要学习。」
「我也是。」祁复抿唇,「与君共勉。」
白清淮失笑。
他被祁复给带偏了,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握手以表示达成共识。他掌心向上,祁复没有同他握手,但顺势将手掌心与之贴合,Alpha的手比他大一点,是温热的。
他的五指掐进白清淮右手指缝,牵住他的手,凭藉着醉意,轻轻地摇晃。
在露台待了近半个小时,再出现时,祁复又换上一副成熟的面孔去同宾客周旋。
等到这场婚宴结束,祁复醉得连路也走不直了。
他一只手捂住胃部,强忍住不适,咬紧牙关,压抑住乾呕的感觉。
祁冶跟在他身後,冲白清淮招手:「弟媳,这儿!祁复找你呢。」
白清淮正在和白见山说话,白见山交代他,夫妻之间长久相处肯定是需要磨合的,但是如果受了委屈,可以告诉他和兰潇。
白清淮听着,时不时地应一声。见祁复正在驯服四肢,七歪八拐地朝他走过来,他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他递给他一颗糖:「吃颗糖,能不能缓解一下。」
祁复眯了眯眼,确认了眼前的人是白清淮,他倒在白清淮身上,就像先前敬酒时,白清淮倚靠在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