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葵,她承认,她就是那种性情刁钻的人,她才不会给他好脸色瞧!
她气冲冲往前走,一时竟忘了他们是翘课出去的,面向夫子那张严肃的脸时才晓得怕,两股战战,险些没站稳。
「夫子。」元献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
第10章献哥哥,我好多了吖~
夫子将书册背去身後,板着脸,沉着声,等着他的解释。
他躬身行礼,不缓不急解释:「方才葵妹妹身体不适,事急从权,学生便自作主张带着她出了学塾,去寻了大嫂子,现下无碍了,才又匆匆赶来,请夫子责罚。」
夫子看他一眼,又看阮葵一眼,沉默一会儿,拿着书册指了指座位:「都坐吧,讲到十九页了。」
「是。」元献应一声,回眸看阮葵一眼,见她回到案前坐下,也悄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阮葵还以为夫子会拿此事大做文章,提心吊胆等了一下午,直到下学,却也没见夫子说什麽,开开心心背着小挎包就要跑。
还没出门,书童又来传话,叫他们回去。
她吓了好一下,战战兢兢坐回案前,却听夫子道:「方才忘了说了,这几日天越发热了,昨日我已与府上商量过,休沐半个月。」
学塾立即欢呼一片,姑娘少爷们三两凑在一块儿,喜笑颜开跑出门去。
阮葵也高兴坏了,拔腿就跑,一点儿没听见元献的呼唤声。
藕香照旧在外面等她,见她开心地头发都飞起来了,笑着上前问:「是有何喜事?」
「夫子说要休假!」她笑着,调子都是上扬着的。
藕香也笑着,接过她的小包,低声又道:「今日碧玉来过了,说是平日里还得多教着些小姐,可是出什麽事了?」
「没事没事。」她连连摆手,「就是有些误会,今日去大嫂子那儿走了一趟。」
藕香这便明白了。那碧玉说得隐晦,但也没她转达的这几句这样简单,现下她听阮葵这般一说,稍一想,便什麽都明白了,只是外面不好说这些,要按捺到回去再说。
回到屋里,她关好了门窗,叫丫鬟们在外面守好,牵着阮葵往内室走。
「来,小姐坐。」
「什麽事儿?这样小心?」阮葵和她面对面坐在床上。
藕香比阮葵略长几岁,一直都是和她一起过夜的,早几年甚至和她睡在一张床上。也就是她年岁长了,个子大一些,晚上睡觉不老实,总是动来动去,才叫藕香去睡了隔间的小床,可总得来说,还是亲近的。
「奴婢先前跟小姐讲过的。」藕香眼神往她心口落,「小姐还记着吗?」
中午那会儿刚和大嫂子说过,只是一提醒,她便想起来了,看着终於是文静些了,低声道:「记得。」
「小姐的小衣还合身吗?」
她扭动扭动身子:「我觉着还行。」
藕香笑了笑:「一会儿再给小姐量量,让她们新做些来,小姐现下还疼得厉害吗?奴婢去拿个热帕子给小姐敷一敷吧,敷一敷就没那样疼了。」
「噢。」阮葵莫名不是很想谈论这些,她垂着脑袋,忽然问,「元献怎的还不长这个?」
「小姐,男子是不会长这个的。」藕香将盆和帕子拿来,边帮她宽衣边道,「小姐怎的忽然说起这个。」
「他身上硬得要死,就是他把我撞坏的!」
藕香急急去捂她的嘴:「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说,要被人笑话的。」
「哦。」她闭了嘴,躺在床上,没有再追问。
从小到大,总有许多莫名其妙的规矩在等着她,她也曾好奇向母亲和藕香询问过,她们解释不清就罢了,还总是笑她,她便学聪明了,不问了。
藕香在床沿坐下,拿着帕子给她热敷,接着道:「奴婢知晓您和元少爷玩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