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昕是个说做就做的人。
她俯下身,手臂穿过南羽白细长的天鹅颈,大手一揽,直接将人从床上揽入怀中。
软玉温香骤然入怀,少年被这麽一晃,本就一坨浆糊的小脑袋给摇得更匀了,整个人越发瘫软地贴着她,眉眼也温顺地耷拉着,看上去极其乖顺。
叶昕此刻没有什麽旖旎心思,只觉得怀里的人又小又轻,一阵风就能把人给吹跑似的。
「对,我要带你走。」
少年浑身一僵,又软下去,只委屈巴巴地从喉底挤出一声,「嗯」。
叶昕这回是真好奇了,她又一次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说她不让他活,说她要带走他,却又乖乖跟她走,不喊也不叫。
小家伙真烧坏脑子了?
「不知道。」少年回答得小声又果断。
但他又委屈地继续嗫嚅,「不知道你是鬼是神,是要带我去地狱还是去天上……」
叶昕征愣片刻,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促狭的笑音。
敢情是把她当做勾魂的黑白无常了。
难怪他说她不让他活了。
「小家伙。我非鬼神。」
叶昕抱着丝毫不反抗的南羽白走出房间,脚尖一点便飞身隐进了夜色之中。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我是你未来的……妻主。」
*
南羽白久违地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哪怕是在梦里,他也被无尽的痛意和绝望包裹着,难以挣脱。
自打他懂事开始,生父莫里从未给过他好脸色。正是孩童亲近母父丶牙牙学语的年纪,莫里只让身边的奶爹抱他吃奶丶带他上课,连睡觉也是在小隔间跟奶爹一起睡,如果不是奶爹告诉他莫里是自己的亲爹爹,他只觉得那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五六岁的年纪,他给莫里端茶,莫里沉默地将茶打翻,任由滚烫的茶水泼在他手上,平静地看他大哭不止;他苦练绣艺给莫里做小香包,莫里当着他的面将香包扔进湖里;日日下了课去给莫里问安,也只能得到莫里身边的小侍一句「主君在礼佛,小公子且回院吧」。
他六岁生辰那日,常年不归家的母亲大人专门来到他独居的院子里,送了他好看的新衣服和首饰,他高兴地带着奶爹跑去找莫里,想跟亲爹爹一同过生辰,没想到莫里歇斯底里地将他拉进一间拉满窗帘的阴暗的佛堂里,对他又打又骂,面目狰狞地问他怎麽不去死丶为什麽要到他肚子里来。
小羽白被吓坏了,又被打疼了,哇哇大哭,本能地想跑,莫里见状拿起桌上的贡品扔他,还拿烛台疯狂地追打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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