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兰桥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俯在病床前的男人,而是目光缓缓地。寻找着回荡在耳边的声音,是那一声:“妈妈!”
将她从那场几乎要把她吞没的,回忆之中给拉了回来。
当宋兰桥的眼神锁定在上官灵的身上时,神情有些复杂。有着深深地爱,也有着依依的抗拒。上官灵看着妈妈醒来,第一时间就看向自己,二话不说的就跑到了爸爸的身前。半跪在病床前,秀丽的小手握住妈妈的手。
眼泪在眼眶打转,声音哽咽地说道:“妈妈你总算是醒来了,你真的把灵儿和爸爸吓坏了!”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听到女儿的话,纤细的右手反手也握住手里小手,
宋兰桥便开口嗓音,略显干涩地说道:“对不起宝贝儿,妈妈让你害怕,让你们担心了。”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所以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可上官峰看到宋兰桥醒来后,第一眼看向女儿时的目光,让他想到了。上官灵一周岁生日时,发生的一个小插曲。
那时的灵儿刚刚学会走路,总是张着小手到处乱跑,怕她受伤。他总会习惯性的将她抱在怀里,小丫头也总爱粘在他身上,那天上官峰没有去公司,想在家里陪女儿过生日,小丫头坐在爸爸的腿上,手里拿着玩具正玩的不亦乐乎!
突然小丫头就像是被电打了一样,咧开小嘴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当机就将全家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身上。正当上官峰想将大哭不止的小丫头抱起,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看到坐在他怀里的小丫头片子。
扭着小屁股转过身就往爸爸的身上爬了爬,然后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撅着小嘴口齿不清地喊道:“爸爸!爸爸!爸爸!”说着小手都快伸到上官峰嘴里了。
他赶紧将小丫头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结论就是左手手背上略微有些红,上官峰宠弱地笑了笑。
而后温柔地说道:“爸爸给灵儿呼呼就好了,就不疼了!”他看着女儿精致可爱的小脸,因为哭而变得通红,大眼睛圆圆滚滚地,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亮晶晶的!
他一时酣神,让他想起了那个已经被刻在了骨子里的人。
他一时脱口而出地说道:“灵儿你的眼睛好像,你的姑姑……”上官峰一句有口无心的话,让恰巧走过来的宋兰桥听进了耳里,可是她没有表现出来什么,而是径直走到的他身边。俯下身子从他的怀里将小丫头,抱到她自己怀里。
然后用手里的纸巾,将女儿的眼泪擦干,而后温声地对着怀里的小人儿说道:“灵儿妈妈告诉你,经常爱哭鼻子的小孩,长大以后鼻子就会变得很长很长的!”这样说着。就看见她怀里灵秀的小丫头用两只小手捂住了鼻子,看着女儿可爱的样子。
宋兰桥心里也舒缓了许多,尔后又对着小丫头继续地说道。“那你还哭不哭鼻子了?”而后就看到她怀里的小丫头,一个劲地摇头。奶声奶气地说道:“不。不哭了!”宋兰桥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睛,眼神越发深邃又充满抗拒的回过神来。
随后不再看上官灵的双眸,而后用赞赏的语气说道:“妈妈的宝贝最乖了!”尔后就在小丫头的额头上扣下一个吻。
只是从那天起,宋兰桥就很少再抱小丫头了,也很少与小丫头对视,但对她的疼爱!却没有丝毫的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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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峰站在落地窗前,身姿挺拔有型,一点都不像,已到中年的男人!虽然他没有转过身去。但他依然能感觉到,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一直都在注视自己,只是两人都沉默不语!下午有女儿在的时候,这个病房里还是挺热闹的,可她明天还要上学。
所以好说歹说的,终于让贵姨将她带回家去了,可是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其实当看到宋兰桥醒来时的神情,上官峰就已经猜到了。她肯定是又想到了那场惨痛的回忆。
而此刻躺在病床上女人,目光优思地看着站窗前的男人,她想跟他说。她是不小心才摔倒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太牵强了!
就这样继续沉默不语着,谁也不愿打破这样的安静,只是必须得有人先打破这僵局。于是上官峰终于还是选择先开口说道:“兰儿你又想到了,当年的事了?”他喉音有些低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