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过来,看到河边一袭素衣撑伞而立的文如,她衣袖微微下落,露出骨骼纤瘦的手腕,发间只简单束着一枚银玉簪,显得素雅清冷,宛如雪山上凌然迎风的莲花。
时渊没急着叫她,静静迈步上前,和她一起看着面前流水。
江文如没有回头,问:「找到人了麽?」
那日时渊赶到後,鸱卓已经逃离了。
「还没有,不过快了,」时渊道:「根据清芸说的,有个叫连乌的是他亲信,鸱卓离开时并未带他,他逃跑不及被拦下,脑子转的倒是快,没待我们多说,急忙声称说当日鸱卓让他销毁的剂方,他自己留了部分没来得及处理,只要我们留他一命,他愿意交给我们,并帮我们找寻鸱卓的下落。」
「好。」文如脸上没表现出欣喜之情,只是淡淡道:「这里交给你,我要回去了。」
「回去?」
「景国还有一盘棋没收尾,那里便由我来解决。」
时渊看着她,想说些什麽,可江文如泠然而立,神色淡然沉静,让他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他现在才後知後觉的明白容玢为什麽始终那麽相信她,这种魄力和气概,实非常人所能及。
既然如此,或许有些话,等到一切结束後再说更好吧。
时渊上前一步:「好。江文如,我们局定後见。」
*
江府。
屋中摆放的饭食已经凉透,却是从被送进来起就没动过,屋门终於响起动静,江文晚站起身看着进来的人,脸上没有分毫动静。
前些日子江夫人来看过她多日,可任凭江文晚如何哀求,她都始终不肯松口放她出去,就连在府中随意走动都不允许。
江文晚如今对外面的局势全然不知,心里的不安始终环绕着她。
「二小姐,吃点东西吧,就算是为了自己的身子,」原来进来的人是采薇,她绞着手指走进来,神色有些焦灼,「何况等小姐回来,看到二小姐这副模样,也会心疼的。」
见进来的人是采薇,江文晚回了回神,疾步向她走过去,「你可知现在外面是什麽情况?」
采薇向外观望着,嘴上说:「没事的,外面的事二小姐知道也是平添忧虑,大人都会安排好的,二小姐只要耐心再等上几日,事态安稳了,就都没事了。」
说完後,她将手里的一个东西递给了文晚,「二小姐安心在这,东角门都闭的紧实,不会有人来打搅小姐的,奴婢就先退下了。」
文晚听出她的意思,轻声应着,待采薇退出去後才忙打开她留下的信息:
「小姐已至燕京。子时,西门出。」
原来姐姐已经回燕京了。
文晚呼出口气,将消息藏於袖中,垂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天色渐渐暗下去。
她就这麽撑头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将睡未睡之际,才听到屋门传来轻微的一声开合音。
文晚猛地睁眼,本就紧绷的神经被外面灌进来的风吹的更加清醒了。
她起身上前,从门缝往外探看,竟没有人!
门被推开了些,她整个身子都探出去,果真没有!
来不及多想,她连忙按照采薇递进来的消息往西门处走,那里站着个小心翼翼左右观望的丫头,见到文晚的瞬间压低声音朝她唤着:「二小姐,这里!快!」
「采薇,你怎麽会在这?这到底是什麽情况?」
采薇把门闩打开,带着文晚出去後一脸心虚的把门合上才来得及回话,「这消息是外出采买时一个自称承泽的人交给奴婢的,只说让奴婢把东西交给二小姐便好,其他的采薇也不知。」
文晚蹙眉:「那不对啊,我屋门前为何没人?西门竟也没人看守。」
采薇从未做过这种事,显得有些魂不附体,比江文晚这个被关着的还要惊恐,「夫人说今日外面不太平,让二小姐这里的人移到府门守着,不要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是母亲,是她有意这样做的。」
采薇也反应过来几分,嗫嚅道:「夫人果然……也还是在意小姐的。」
「二小姐!」一道人影随之落下,承泽看着二人,「事不宜迟,属下现在就带二小姐离开。」
「好。」
江文如回来之迅速谁都没有料到,一路势如破竹,她站在後面看着面前乱象,忍不住掩唇咳嗽,那日气血攻心之後没能及时调理,加上连日奔波病势愈急,可她还是选择站在这里和众将士一同抗敌。
醉仙楼上只有一个人漠然注视着下面的一切,正是萧司寒。
他站在高楼之上,一寸寸拉起弓箭,箭尖所对的方向,是众人掩护之後的——江文如。
……
「就到这里吧,你快去帮他们,我这里没事的。」
文晚被承泽放在临安街背侧,目光在人群扫视,看到了神色不佳的文如,「这里没什麽人注意,你还是去护着姐姐吧,她现在才是最危险的。」
「好。二小姐多加注意,沿着这条街往西一直走,那里都是我们的人,不会有危险的,千万别出这条街,有危险的话就放这个!」承泽把身上一个弩箭交到文晚手中,扫视一圈後冲进打斗之中。
「二小姐,我们还是快走吧……这里怪吓人的。」采薇拽着文晚的胳膊,紧张的看着面前血腥的场景。
「好,我们……」鬼使神差的,文晚侧眸之际,突然死死盯在一处,高楼上那人的身影若隐若现,若是换了旁人或许不能确定那是谁,但文晚却对那气质再熟悉不过,她眼睫颤动,然後顺着那里的寒光往下移,却是看到了自己的姐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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