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轶点了点头,又懵怔地摇头。
灯光在她眼前迷离拉丝,只有个轮廓,但莫名让人五官优越。
腰上的力道勾起了她记忆里潜藏的熟悉,刚生不久,只是那只手搂的是她肩膀,轻轻一碰,连指间都未曾碰及。
有太多人莫名其妙刚认识就想摸她亲她,和她聊诗词歌赋人生哲学,可聊不过两天,便迫不及待在言语露出器官。
唯独他,是个绅士到连碰触都要说抱歉的男人。
许衍之,你不能再进我梦里了。
她手轻轻触摸上眼前这张脸,这辈子最近的一次,手指小心翼翼摩挲。
谈屿臣任由那轻轻的触感在下巴上游离,不阻止,也未折下颈让她摸得更多。
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她眼底压在醉意之后的痴迷第一次清晰可见,而男人的神色却被长睫悉数遮挡。
不知何时,两人越靠越近,近得只要微微启唇,就能将樱粉色的唇瓣含入嘴里。
那种气息,那种扑面而来的侵略感,哪怕是醉后的孟九轶都能清晰感知。
她缓缓闭上眼,唇贴了上去。
可嘴唇触碰的前一秒,谈屿臣猛地侧头。
欲望如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从他眼底渐渐褪却。怀里的她思绪一截一截地断,闭眼已然睡去,谈屿臣将她抱去床上。
经过白日暴晒,四五月份的海上已经隐隐升腾起热气。房内冷气静静地流淌,她在被窝里熟睡。
一扇玻璃门之隔的阳台,谈屿臣凭栏而站,指间的烟雾被海风卷得缭绕。
第二天上午。
孟九轶第迷迷瞪瞪转醒,眼睛还没法睁开,她手摸向床边想看看几点,然而模糊看到人影站在半晌,笑眯眯看着她。
她拥被坐起,警惕往后退,“你是谁?”
“孟小姐你别怕,我是你的客房管家phie。”
phie道,“我本来想叫你吃早餐,看你一直在睡不好打扰,但是走了又担心你错过下船时间,找不到人怎么办。”
游轮也有客房管家嘛?
孟九轶抓抓凌乱的头,然后低头的一瞬间愣住。
不是昨天穿的那套衣服了,奶油色的吊带裙挂在身上,透得跟层纱一样,是闻琪经常和她吐槽的那种款式。
她突然生出警惕,昨晚她干什么了?
和谈屿臣喝了酒,聊了两句,然后呢?
记忆断得零碎,又间歇回忆起半点,她摔去他怀里好像摸了他
靠!孟九轶想死。
phie见她抓扯着头,把自己深埋进被子里,像是再也不想见人,然而一秒后又扯下来到处检查,看看胳膊和锁骨,甚至连领口都拉开确认。
孟九轶抬头看她,“phie,这衣服是谁给我换的?”
“是我昨晚帮你换的。”
还好还好。
从后颈弥漫上来的热度悄无声息退潮,孟九轶眼睛像狐狸一样,旁敲侧击,“昨晚你来给我换衣服的时候我是什么样?”
衣衫完整嘛,她没好意思直白地问,但谁知道谈屿臣那个登徒子会做什么。
“你喝醉了正在睡觉,我就帮你换了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