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住了两周,孟九轶已经好得差不多,顾家小女儿在icu也转危为安,顾家别提有多感激她。
出院之前,孟九轶先去看望顾真真,小姑娘一番折腾下来瘦了好多,眼睛水汪汪的显得好不可怜。
“九轶姐姐,他们说是你救了我。”
“不是。”
孟九轶摸摸她的脸蛋,“是你自己福大命大,土地公公说你在人间还没体验够呢,所以要罚你无灾无病快乐到老,咱们以后都不能再做那些危险的事了好不好?”
真真点头。
“那拉钩。”
两人的手指勾在一起,盖了个章。
顾夫人在旁边擦了擦泪,对冯冉说:“还是孟太太会教养子女,两个我都越看越喜欢。”
冯冉的笑险些维持不住。
她听得出来,音彤只是连带被夸而已,顾夫人真正满意的,是眼前这个。这些天来医院的人无不夸赞说,她养了个好女儿。
这些话,无异于一耳光重重扇她脸上。
“都是应该的。”她笑意勉强。
孟九轶离开医院时,孟父和冯冉都来接她出院,她如今是顾家的恩人,于面子上孟父得做足对她的重视。
孟九轶并未同他们回孟宅,而是以朋友邀约为由中途下车,悄悄在监控盲区等待,几分钟后,便有套牌的大g接她去山顶的竹篱小院。
她已经想好怎么把那支派克笔物归原主,只是还需要谈屿臣帮忙。
孟九轶到的时候他还没来,索性靠在躺椅上晃悠,看云卷云舒。
结果没晃几下瞌睡就来了。
谈屿臣到的时候便见她在眯眼打盹,一头长如绸缎垂落,被风轻轻撩起,脸颊被阳光晒成了粉色。
依稀听到动静,孟九轶迟钝地揉了下眼睛,眼前的轮廓慢慢清晰——谈屿臣握着摇椅,正低头看她,有种混不吝的坏劲。
孟九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惹得头顶传来声轻笑。
“怎么病好就来了,这么勤奋?”
孟九轶已经准备好了完美的说辞,谁料谈屿臣坐她对面,好整以暇道。
“缺钱了?”
完全被他戳中心思的孟九轶:“”
她深呼吸,甜美假笑,“我这不是怕三少爷等久了嘛,距离你交给我任务已经过去一个月,我还半点进展都没有。”
“那你多虑了,我还真不急。”
谈屿臣问,“喝咖啡吗?”
他是真的不急,桌边器具一应俱全,索性闲来无事泡咖啡玩,孟九轶看他用汤匙将咖啡赶进盖碗,热水沿边环绕后,捏着杯檐缓缓倒入公道杯。
热烟缭绕上他修长的骨指,隐隐可见淡青色的脉络,他整个人也在这种香气里显得深邃悠远。
那股奇怪的反差感又来了,他现在和示于人前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