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挂断了电话。
他还没来得及走,南晚就先跑了,这里是御金台,是京城,不是港城,南晚怎么会觉得她能逃脱他的掌心?
南晚刚刚敲了两下玻璃窗,没有反应,她隐隐约约看到祁渊无动于衷,又耐着性子敲了敲窗户。
这回祁渊按下了车窗。
他微微扬起头,薄唇冷淡。
南晚眼睛里盛着笑意,在昏暗的地下车库里双眸格外明亮。
祁渊一时间也没有分清南晚到底是谄媚,还是真的笑容。
“祁总,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祁渊目光缓缓移动回了前边,“我还以为南老师有自己的安排。”
“害!”南晚扯起嘴角苦笑,“我刚刚就是……觉得车内的空气太闷了,然后想下来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真的。”
早知道她刚刚就不那么着急跑下车了,KTV离这里很远,她没开车,如果能搭祁渊的车过去是最方便的。
而且御金台附近的交通情况很复杂,坐地铁现在人也很多。
南晚一只手搭在车窗上,好声好气地请求,“祁总,不知道您一会要去哪里,能把我送到融珈吗?”
“南老师现在还有心思去喝酒?”祁渊偏头对上了南晚清丽的眼眸。
南晚对待他好像是一件随手就可以抛掉的衣服,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去舔着脸方恪晖。
他查过,他们之前并不认识,也没有任何交集。
南晚的心悬在了喉咙上,“我的学生出事了,我得去救他们。”
“上车。”祁渊说完,车窗缓缓升了上去。
南晚屁颠屁颠跑回她刚刚坐的位置,搭祁渊的车到了融珈会所。
宾利欧陆刚刚在会所门口停下,南晚便打开门着急忙慌地下车。
“祁总,您的事情等我处理完之后明天再说,谢谢你今天送我过来。”
她的话还在祁渊耳边回荡,人影却早就不见了。
司机看着后视镜中的祁渊,“祁爷,我们还进去吗?”
刚刚是方恪晖给祁渊打电话,让他到融珈来一趟,八成是要问清楚南晚的事情。
方恪晖的实力虽然没有祁渊雄厚,但好歹在辈分上是他的表哥。
就这样被自己的表弟戴了绿帽,还在家宴上压了一头,传出去恐怕会被人笑掉大牙。
“去。”祁渊解开了安全带。
穿梭在包厢里,南晚费了很大劲才找到宫千姳的包厢,还没开门,她先在门口打开了手机自带的录音机。
推门进去,一个酒瓶冲着她的天灵盖直直地飞了过来。
“小心!”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南晚下意识低头,那酒瓶,从她耳边擦了过去,在地上摔得稀碎。
“南老师!”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小姑娘惊慌失措地看着南晚,她膝盖下边压着一个男人,右手握拳悬在半空中。
如果说刚刚来的路上南晚的心在嗓子眼,那现在她的的心已经从嗓子眼蹦到口腔里了。
刚上大学正是血气方刚没轻没重的年纪,万一真的失手了怎么办?
她失去这份工作只能回港城继承家业了。
南晚稳定声音,“千姳,你先下来。”
“宫千姳,这就是你们那个老师啊?长的也不怎么样嘛!”角落里的男人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看着南晚,他眼里都是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