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办?要不就坐了?
裴萱萱左右踱着步,纠结着到底该不该坐在冰冷又潮湿的地上,尽管裙子早已被大雨淋了个透,但地上泥泞,一旦坐下,那便会沾上一身洗不去的泥。
唇角往右侧撇了撇,裴萱萱打算再坚持一下,顺道站在亭内观察着雨势。
许是老天爷是眷顾她的,不久後,她散出的其中一丝灵力如她所愿地悠悠回到了她的身边。
「如此难寻?竟只有一丝能探到?」
「还如此模糊不清,范围也大,不使用地毯式搜索压根就找不到!」
把灵力收回掌心,裴萱萱下意识皱起了眉,亭外大雨不停,恐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目前看来,她先前对於今日天气的预测,是准的。
「外面的雨也好大……」
本以为可以顺利找到田渊柏,後再与他双剑合璧,合力击败那几只无足轻重的妖邪,从而得以增进两人的感情,在他面前刷尽好感。
裴萱萱欲哭无泪地扶着额,只道自己万万没想到,她完美的计划竟会死在了第一步。
早知半天都寻不到人,她还不如在客栈睡大觉呢。
使劲跺了跺脚,她白色的弯头鞋尖已经被一些雨滴打湿,鞋跟也粘上了好些黏黏的泥土,裴萱萱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反正都已经走到这步了,既然是找到了目标,就算是再模糊,那也得一鼓作气走到底。
这麽想着,她拢了拢身上的蓑衣,再次冲向雨里。
雨点拍打上她艳丽的脸,配上她此刻倔强的表情,使得她看起来颇具几分英气。
「哐」
藏锋被一道黑影击落,发出清脆的震响,紧接着被狠狠甩向远处。田渊柏来不及抓上,手腕便被几道黑影死死缠上,然後连带着全身被黑影裹起,整个人动弹不得。
他看向那团不成人形的影子,唇边漾起一丝怪笑,像是在嘲讽它的残缺。
「小道士,你都要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呢?」
黑影看到他如此狂妄,原本猛烈的攻击瞬间缓下,只为看看田渊柏是否还留有什麽後招,好加以应对。
「我笑你连人形都化不了,修为极差,却还这般张扬地四处害人。」
此时他的斗笠早已不知在何时被打落,雨水从他的头顶自上而下灌入,沿着他细长的脖颈沁入蓑衣内,冰冷的雨水湿了他的里衬,冻得他止不住颤抖着。
但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这样只会助长这只妖邪的威风。
被水淋得微微眯起的一双瑞凤眼,眼睫上的水滴阻碍了田渊柏的部分视野,可他仍能清晰地看到远处躺着的两具尸体——那是他在赶到前,就已惨遭毒手的村民。而罪魁祸首,便是眼前的这只无形妖孽。
身侧的捉妖壶许是也感应到了他的不安,疯狂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但他并无机会去将它打开,只能干听着它吼叫,抿着唇快速想着对策。
他自知自己现如今的灵力仍不算强,所以在面对此等中等妖邪时,他总想着可以先将对手击败,这样才有十成十的把握将对方收入壶中。
之前他所收过的妖是如此,想要这样收服裴御萱也如是,再到现在的这只妖,他便也是这麽打算的。但使他感到始料未及的是,他确是轻敌了。
此妖的术法乖张奇怪,施法毫无逻辑,使他根本猜不出它下一步的想法,晃神的瞬间,便被它逮到了漏洞,抓到了反击的机会。
黑影将田渊柏捆绑得近乎窒息,那道缠着他全身的影越收越紧,甚至他的眼前已经开始冒出了白光,犹如濒死之人临死前看到的天光,明明显示着绝望,但刺眼的光芒又仿若充满了希望。
可田渊柏不甘心如此窝囊地死去,哪怕拼尽全力,他只要能挣开一点,然後使出最後一丝力气去呼唤藏锋,就算最後会与这只妖邪同归於尽也好,他不想再看到有人死於邪祟之手了。
眉毛被大雨打湿,根根分明,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块,看起来像是要连在了一起。凝神使出全身剩下的最大的劲去挣脱,几番挣扎後,田渊柏终得以争取到一丝丝喘息的机会。
「藏锋!」
只听到他大喊了一声,因呼吸困难而变得沙哑的声音响彻整片树林,惊起了一处躲於树顶避雨的鸟群。
或许是因太过使劲,他於喊出的瞬间整个人便脱了力,昏昏沉沉地将将要倒下的瞬间,田渊柏以为自己的最後一丝挣扎也成了可笑的徒劳,却不成想,不过数秒的时间,他的耳畔忽地闪过「唰唰」两声,像是长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刺痛了他的耳膜。
「捉妖不带上我?」
身子被一个柔软的臂膀接下,田渊柏惊讶地抬眸往上看去,熟悉的一张美艳动人的脸直直撞入了他的双瞳里。
看到他如此讶异的神情,裴萱萱得意地对着他挑了挑眉,然後轻手轻脚将他搀到一旁靠着树坐下。
仔细一望,裴萱萱才发现他的脸早已被大雨打湿,原本好看的两撮额发也被雨水淋得狼狈地贴在了脸上。替他整理额发之时,她无意对上了他惊讶又饱含着几分读不懂的眼神,裴萱萱努了努嘴,决定在他面前耍一次帅。
玉指拉上原本牢牢系在下巴的丝带,她将头上的斗笠拿下,潇洒地往田渊柏头上一盖,顺道遮住了他并不想被她看到的狼狈模样。
「师弟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就给我这个师姐收尾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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