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周景淮都知情了,他应该能自已想到法子,索性就不再盯着这事,只是吩咐了宫女仔细看顾。
周景淮回了王府,正直往书房去,突然想到什么,脚下一转,去了寝殿。
檀云霜华正在院子里下棋,听见动静还以为是薛晚棠回来了,都未起身,直到周景淮的气息近在咫尺,二人才慌乱地站起来。
“王爷。”
“王爷。”
“你家姑娘今夜歇在皇后宫里,不必等她。”
啊?歇在宫里?这又是哪一出啊?
这王爷就这么放心?
夜幕笼罩,红砖绿瓦冰凉如水。
莲蕖殿内,淑贵妃主动请缨,替皇后照看一直昏迷未醒的薛晚棠。
她一早屏退了伺候的宫女,说是要亲力亲为,独自一人与薛晚棠待在一起。
淑贵妃坐在书案前,静静地在练笔,直到深夜,宫里鸦雀无声,她才活动了一下写酸了的手腕。
“难怪这世间的女人都想当皇后,大到吃穿用度,小到笔墨纸砚都是独一份的。”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丝毫不避讳榻上的人。
已经睡着的薛晚棠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惊醒了。
她看着淑贵妃走向她,在掀开纱帘的那一瞬间闭上了眼。
“薛晚棠,虽然本宫恨你算计文仪,但没想要你的命,只可惜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本宫也没办法。
周景淮那么宝贝你,本宫正愁找不到机会下手,谁知天助我也,让温淑然背了这锅。
今日来,也算是送你最后一程,算算时间,你也快断气了。”
淑贵妃在榻边来回踱步,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榻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
快断气了是吧?好,就跟着你的剧本走。
“噗——”
薛晚棠突然撑起了上半身,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溅在纱帘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淑贵妃先是被吓得一愣,随即就放肆地大笑起来:“哟,吐血了?王妃这是怎么了?”
薛晚棠吃力地撑起手臂,仿佛就只吊着一口气:“为何要害我?”
“可不是本宫要害你哦,暗河的人要你的命,本宫爱莫能助!”
暗河?
薛晚棠眉头一皱:“暗河?我从来不认识什么暗河的人。”
不是为了套话,而是她真的不知道暗河是什么来头,从前也未曾听三个老东西提起过。
“如今认不认识已经不重要了,你只需要知道你活不过今晚。”
之前会武试宫宴她才惊四座,会武试上又招式凌人,今日竟还能让关山月起了提防之心,还以为她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办起来棘手。
谁曾想今日是如此顺利,还嫁祸到了温淑然头上,一箭双雕啊!
“那你为何对关山月下手?”薛晚棠擦去了唇角的血渍,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关山月?你知道本宫为何不能再生育吗?就是温淑然害的!本宫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她倒是想还到温淑然身上,可温淑然年纪这么大了,不用还她也生不出了。
谁让赫连展非关山月不可呢,她只好把目标对准关山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