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源奇一骨碌爬起来,从袋子里扒拉出雪糕拆开,“余斯易,打排位啊,带我飞。”
余斯易:“拉我。”
赵胜宇跟着上号,“我也来,让我给你们秀把猴儿。”
郑源奇一脸抗拒,“玩个锤子猴,野区都守不住。”
赵胜宇:“你别玩妲己就守得住,你说你个大老爷们玩啥不好,非得玩妲己跟人妹子抢中单,我都替你丢脸。”
郑源奇:“哎呀,妲己简单嘛一套的事,草丛阴别人多爽啊。”
“玩安琪拉也行啊,清线快。”
“二技能丢不准。”
“没用的东西。”
杨鹏几人斗地主,发现少了两张牌,“赵胜宇,你是不是拿漏牌了?”
“我全拿出来了,平常我都没碰过,是不是你们上次来我这给我搞丢的?”赵胜宇眼睛忙着盯游戏,“你电视柜的抽屉翻一下,没看到就拆盒新的。我记得有盒新的在里面。”
“成。”
天上大片的云随风飘动,形状不一,太阳渐渐往西边下沉。
一路连胜,反而有些索然无味了。
郑源奇:“赢得没意思了。”
赵胜宇笑,“那看点有意思的。”
他拉上客厅的窗帘,把房里的笔记本电脑搬到茶几上打开,找出硬盘里的新宠,“别说我藏私啊,都来看。”
暗下来的房间,显示屏是唯一的光。
走了一会儿没营养的剧情,没多久就进入正题,一些动作还刻意对着镜头。
视觉冲击。
有人咽了咽口水,“MD,好大——”
寂静的室内,那点声音似贴着人耳膜。有人憋忍不住,抽开运动裤裤绳去了厕所。
郑源奇盯着白花花的屏幕不放,揪着每一处细节,“艹啊。。。这腿简直了,好想挂我身上。”
这个年纪的男生们私底下大多口无遮拦,荤素不忌。
杨鹏说:“我们班周宜微的腿不就挺好看?她今天还穿的短裙,下午坐在长凳那儿,我光看她腿了,太阳底下白得发光。还有梁希,她的腿——”
“操——谁踹我。”
杨鹏后背被人用力踹了一脚。
他扶正眼镜,左右环顾,没发现始作俑者。
赵胜宇偏脸看向靠在沙发扶手的那位少爷,余斯易黑眸盯着屏幕,像是不受干扰。
赵胜宇乐地哼小调,可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还挺上心呢,不喜欢别人议论周宜微身材。
天色渐晚。
赵胜宇开始赶人,“散了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杨鹏,把垃圾带下去。”
杨鹏:“怎么是我啊?”
“还好意思问。”
赵胜宇抽了一张纸甩他脸上,“擦擦你那张脏嘴吧。”
浮岭巷大多矮房,玉兰树的枝头勾着晚霞。
几个少年走在巷子里,路过绿色爬山虎密密匝匝布满的老墙。
有男孩站家门口玩悠悠球,看到余斯易乖巧地喊了一声哥哥,余斯易伸手揉了几下他的小脑袋。
同郑源奇他们分别后,余斯易转身拐进楼里,上三楼,开锁进门。换上家用拖鞋,他的眼神从鞋柜上的浅黄色人字拖挪到自己腕表上,六点十四分。
梁建康下班后买菜回家,厨房里忙活一阵,喊余斯易吃饭。
余斯易进了来,从橱柜里拿碗筷,“梁希不回来吃么?”
笋干炒肉丝最后翻炒几下,关火,梁建康用锅铲娴熟地铲进盘里,“先前丫头跟我打了电话,说跟朋友在外面吃。”
余斯易沉默取出两个碗。
梁建康用保温桶装了一些饭菜,吃完就给黄萍送过去。黄萍以前是在一家大厂里做会计,矜矜业业,闲下来时大伙谁有点事都帮着干,勤劳朴素,却在有一天被毫无缘由地辞退了,以为是自己工作上哪里出了纰漏,还为此消沉了一段时间。结果后头从厂里一个关系不错的线长那得知,老板有个远房亲戚在找工作,刚好专业对口,就把这职位给人家了。
给人打工那么多年,没落得个好,不如自己当老板,所以就开了一家烟酒专卖店,平常盈利也还可以,开店做生意无非熬时间,等顾客上门。
除开梁建康公司加班回不来的特殊情况,日常晚上这一顿,都是他来当家庭煮夫。
余斯易清理干净餐桌和厨具,赵胜宇发来消息问打不打游戏,他随手回了个忙。
买的高达模型昨日下午到了,余斯易坐在矮桌前,开小灯,拆了包装盒子开始动手组装。
他向来爱捣鼓这些小玩意儿,十足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