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很温暖。
也像今晚躺在床上的郁凌霜。
尤愿回过神来,又把玩偶放回原位,随后拆开礼物盒。
盒子里面装着一套香薰蜡烛,蜡烛台是松树的款式,非常可爱,她低头,轻轻嗅了下,香气不算浓郁,有些清淡,但很好闻。
她点燃了一支放在蜡烛台里。
所有的灯被她关上,只留了这么一盏蜡烛。
空调没开,但窗户有缝隙,晚风静悄悄地寻进来,看着室内的一切。
尤愿坐在地毯上,火光在她的眼里摇曳。
她试探性地伸出手靠近火源。
热气瞬间黏着她的掌心,一点点铺开,却都不及郁凌霜身上的温度。
她徐徐闭上眼,闻着自己短促的呼吸,任凭一旁的手机屏幕闪烁。
半晌,她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湿黏的感觉并不好受。
摘十八颗青梅
周五一整个白天,尤愿都在户外拍照。
初冬在她眼里,是呼气时的白雾,是路边叫卖的冰糖葫芦移动摊,是趁着一点阳光就在草丛里露肚皮的猫……
她沿着街走走停停,起码拍了上百张相对满意的照片。
这次拍照比以往每一次都要认真和艰难,她想着摄影相关的知识,还有栾明穗之前对她讲解过的内容,要去注意留白、光线、构图等等,以致于结束时她沉沉地吐了口气。
微单不重,但架不住她一直举臂,到最后觉得胳膊都有些酸。
到了晚上,她自然而然地就把司机的任务交给郁凌霜,自己往副驾驶上一坐,相机也收了起来,在那系着安全带。
郁凌霜见状,问:“手臂酸吗?”
尤愿神经性反射地道:“没有,不酸,不需要按摩。”她说完觉得自己的反应过度,转过头睁着一双明润的眼看着主驾的人,“拍照而已。”
郁凌霜握着方向盘将轿车开出去,说:“大学的时候为了学分加过新闻社团,活动多的时候会拍一天照。当时用的是一个学姐的相机,有点沉,拍完我就会觉得手臂有些酸。”
“那你酸着吧。”尤愿看向窗外,“现在才告诉我这些,我是不会给你按的。”
郁凌霜双唇张了张:“小愿,我……”
“你好好开车。”
“嗯。”郁凌霜望着前方,“要是觉得闷的话,可以连蓝牙放歌。”
“不用,我眯一会儿。”
即使今天不用去“扶桑”工作室,但尤愿还是以平常时间起床,她又走了这么久,现在有些疲惫。
“好。”
尤愿合着眼,头枕和腰靠都让她觉得舒适,明明是个觉浅的人,现在没几分钟却真的睡了过去。
前方有个六十秒的红灯,郁凌霜停下来。
她小心偏头,将自己的目光落在尤愿恬然的脸上,唇角慢慢地有了弧度,但一想到今晚要见尤学君,她的面色严肃起来,别过脑袋看向前方倒数的红灯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