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声利落地领命离去。
关上房门的谢夕洲神色却忽地沉了下来。
在太医院,黄纸黑字,记载着他娘生前的病症,他靠着极强的记忆力背了下来。
一定能寻到什么蛛丝马迹。
而那病历更有些奇怪,似乎被人动了什么马脚,却又寻不出丝毫错处来。
看来,有机会还得再去一次。
谢夕洲在宽大的浴桶中沉上眸子,脑海中却突然出现落翩翩言笑晏晏的面孔。
一颦一笑,均是倾城,与从前的妖妃别无二致,但却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落翩翩,你到底又在寻着什么主意。”
难道,真是被这张脸迷住了?谢夕洲的眸子逐渐深沉,倘若真是如此,倒可以将这落翩翩当作一枚靠近皇宫的棋子。
“谢夕洲……”
睡梦中的落翩翩做了一个美梦,靠着诊所一个病人的关系拿到了爱豆谢夕洲生日会的门票,上面还有着谢夕洲的亲笔签名。
为乱踢被子的太妃掩好锦被的执素摇头叹声。
太妃这个年岁,与自己相差不多,也是女子情窦初开的年纪,却已登临天下女子最殊荣的高位。
这算幸运还是不幸?
不过,比起太妃对谢家公子直抒情意的率直,自己与繁木公子之间,才是隔着山河万里吧?
翌日,沈君故这个不速之客又第一时间驾临慈蕊宫。
落翩翩正在执素的协助下梳理好今日的妆容,一身金罗蹙鸾华服,加之精巧发髻,衬得整个人活色生香,无愧倾国之姿。
沈君故有一瞬间的失神,仅片刻,又恢复冷态:“昨夜,你让谢夕洲来了?”
落翩翩第一时间望向繁木。
繁木却微蹙起眉,“太妃,属下未做任何事。”又补充道:“以后也不会。”
看起来似乎在表忠心呢。
沈君故对繁木这种妇人之仁的墙头草本就不耻,即便他武艺高强,不忠心的东西弃了又如何?
他捏紧拳头,“落翩翩,你不会真以为除了繁木,朕在宫中无人可用吧?”
这个朕字听得刺耳,落翩翩将他上下扫视一眼,仿佛在道,你也配?
沈君故当然看出来她眼中的鄙夷之色,心中更是有一团火气呼之欲出。
随即冷声道:“你想要什么,尽可直言,但要是传了什么流言出去,令父皇和临风皇室蒙羞,朕不会容忍。”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落翩翩心知沈君故这种阴险小人没这么大义,便直截了当:“那能怎么办呢,本宫对谢公子思念得紧,皇上您办事又不爽快,本宫只好自己动手了。”
“你!”沈君故被她一噎,当场说不出话来,可转念一眼,圣旨的消息捏在这女人手里,只能暂且忍下。
“朕不是答应过你吗?凡事需循序渐进,你如此急迫,就不怕适得其反,不能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
落翩翩拉长了嗓音,媚颜瞥向渣男,“皇帝,你猜昨夜,本宫有没有得偿所愿?”
沈君故差点被她气得头冒青烟,甩着袖子上早朝去了。
这渣男,竟穿着朝服就来了,以往密会原主也没这么殷切。
如此看来是真受到了什么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