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沈黎贤良恭淑为国为民了十八年,在皇上眼皮子底下长大,自身并没有犯什么大错,所有证据也没有显示沈黎身陷其中,皇上和百官不能因为他的母族就否认他这十八年来的功劳,于是太子之位暂时保住。
沈黎那时候估计还想着,只要他忍住,忍到父亲驾鹤西去他顺利登基就能查清外祖父一家叛国的真相,但他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个半路杀出来的落翩翩。
落翩翩还没见到人就又开始心虚了。
沈君故把人留在了含云殿用午膳,落翩翩让执素带路,在殿门口遇见了同样来赴宴的皇后落洛。
“你的命……还真是大。”落洛上下打量她,轻嗤一句。
落翩翩皮笑肉不笑道:“在家中,你嫡我庶,你长我幼,见面时我该向你行礼。但现在是在宫里,我是太妃,连皇上见了我都要行礼,你算个什么东西。皇后还不给本宫行礼?”
落洛脸色一僵,这四周都是宫女侍卫,人多口杂,保不齐传出什么不好的话。
她咬了咬牙,极不情愿的朝落翩翩低下头,“参见,太妃娘娘……”
“平身。”落翩翩虚扶了一下,没等落洛完全站起来,她就转身进了殿里。
原主的死很大一部分都要“归功”于落洛,落翩翩能呛她一句现在都高兴。
但很快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殿里谢夕洲正襟危坐在桌案前,在落翩翩进来的一瞬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
落翩翩目不斜视的走到自己位置坐下,沈君故这才宣布宴会开始。
整个含云殿里落翩翩位分最高,但她本人并不高调,甚至存在感极低,只有在谢夕洲借口喝多了离开殿里之后,她悄悄跟了过去。
沈君故看的一清二楚,椅子都快被他给掰断了。
——
“谢公子,你走慢点啊。”
落翩翩孤身一人,在谢夕洲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闻言,谢夕洲脚步一顿,转身时脸上端起了恭敬的笑。
“参见太妃娘娘。”
“免礼免礼。”落翩翩虚扶了一把,把人上下打量一遍,“谢公子身上可没有一丝酒气,怎么就喝多了呢。”
谢夕洲没有一丝慌乱,“殿里人多,草民身体有些不适,出来透气而已。”
往年谢夕洲送完东西就要回驿站休息,皇上根本不会留他在宫里用膳,今天是个例外,也是个机会,他原本打算去藏书阁的,但一出门就发现被人跟上了,于是只好选择御花园。
落翩翩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谢公子的身体确实不太好,是本宫疏忽了。”
谢夕洲:“……”
这话意思不太对……什么叫是她疏忽了?
皇上留下他,这事跟落翩翩有关?
落翩翩在一旁的凉亭里坐下,撑着脑袋,饶有兴趣的说:“本宫受了伤,皇上为了安抚本宫,答应了一个条件,谢公子猜一猜是什么?”
直觉告诉谢夕洲这事跟他有关。
落翩翩:“本宫跟皇上说,想收了谢公子做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