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躲到了货车轮胎旁,宽厚的轮胎比沉明河个子还好高。
就这么看着榔头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走了过去,十几岁少年说害怕吧是真的害怕,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稍微听到点动静就浑身僵硬,恨不得立刻掉头逃跑。但好奇是真的好奇,不服输、不甘心是这个年纪特有的品质,热血上头,比什么口号都要牛逼。
“他过去了。”沉明河笑着和兰斯从躲藏处走了出来。
风吹过,鼓起了他的斗篷,吹乱了兰斯的鬓发。
“阁下。”
在风中,兰斯轻声的呢喃送到了沉明河的耳边。
“嗯?”
兰斯,“阁下,我讨厌那个孩子。”
沉明河不解,难不成兰斯敏锐地发现了什么?
傻可以装出来,孩子的身份也是最好的伪装,执行任务时候领导就强调过“不要轻易共情”“收起你的同情心”“不要怜悯”……沉明河快速复盘与榔头遇到后发生的点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点,他究竟疏忽了什么?
“因为他说你是他的雄父。”
沉明河眨眨眼,不是因为那小子有危险?
啊呀……
他的心门就像是被小猫爪子一样挠了一下。
“没有私生子。”
现在就应该给沉明河照个镜子,笑得像个偷腥猫一样的。
“也没有情人。”
“没有青梅竹马。”
他在给兰斯承诺。
沉明河还补充,“也没有心上人、白月光、朱砂痣、爱慕对象。那个沃克·史密斯,呃,就……”
那是小明尼斯特喜欢的,和他沉明河没有关系啊。
沉明河挠头,这是个绕不过去的问题。
兰斯靠了过来,吹起的发丝轻抚沉明河的脸。
沉明河摸着自己的面颊,他笑着说:“让你抢先了。”
“阁下,这是雌虫应该做的。”
兰斯唇角微勾,他带着忐忑地问,“明河,我可以这么叫你吗,阁下?”
“我早就想让你这么叫我了,叫阁下挺别扭的。”
“明河。”
兰斯的呼唤,不轻不重地落在了沉明河的耳膜里,他挠了挠耳廓,有种被在乎被关怀被拥有的情愫在胸腔内鼓噪。
“明河,我没有约见过雄虫,我以前都没想过结婚,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去爱你。”
“我也不懂啊。”
沉明河暗沉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他轻轻咬着下唇,抬起手按在兰斯的眼睛上,大拇指温柔地缓慢地磨搓他娇嫩的眼皮。
兰斯微微仰着头,信赖地任由他抚摸着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心底深处蛰伏的兽试探地朝外伸出了爪子,见没有被阻止,更加大胆地探出了半个身子……
隔着柔软的眼皮,能够感觉到眼球轻微的颤动,沉明河无声地弯起嘴角,他俯身靠近,牙齿叼住了兰斯的下唇,直到尝到了一点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