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在他的庄园种满了玫瑰,
只因这是十八岁的我最喜欢的花。
出车祸那天为了推开他,我落下个终身残疾。
周淮哭成泪人,说这辈子一定会倾尽所有对我好,他来做我的腿。
我们也曾幸福甜蜜过,是圈里出名的眷侣,可终究是生了怨怼。
后来闻到他身上的香水,我不再歇斯底里。
再一次把“陪客户”的周淮送走后,给哥哥发了消息。
“你猜对了哥哥,我要离婚了。”
……
偌大的别墅没有开灯,显得格外阴森。
只有沙发上的手机露出一点微弱的光。
我心里苦涩又莫名嘲讽,屋里冷清可周淮在外面却很热闹。
和合作伙伴吃饭闹上了热搜。
视频里青梅竹马的老公护着其他女人,一脸严肃地帮她推开所有追问的记者。
“请问周赵两家是好事将近了吗?”
会温柔哄我睡觉的男人却不置一词。
这么多年我愈发不明白,说出自己已婚有这么难吗?
还是觉得我双腿残疾拿不出手?
内心的阴暗随着黑暗滋生,突然客厅的灯被人打开。
周淮松了松领结,看到沙发上的我有丝诧异,又很快勾起个笑。
“念念怎么还没睡?不是说了我会晚点回来。”
宽厚的手掌放在我额头上,又怕测出来不准,讲自己额头贴过来。
“你感冒还没好全,要多休息。”
“总是这样不顾自己身体等我,我也会心疼的。”
语调温柔满是缱绻,让我忍不住想问。
如果真的会心疼我,又为什么要在明面上和别人牵扯不清呢?
周淮低眼看到手机屏幕,眼里闪过了然。
笑着拿过手机熄屏,又从身后拿出一个礼盒。
愣了下,接过拆开里面是条项链,是今天拍卖会上的压轴。
“上次你看图册不是说喜欢这条项链,所以我特意去给你拍回来了。”
“遇到了赵含,公司有个正在接洽的项目你也知道,她是在a市的代理人,难免应酬吃个晚饭。”
攥紧了手里的项链,原本喜欢的钻石突然变得十分扎手。
我心头苦涩愈发沉默。
可这样的应酬,也太难免了。
难免到我睡熟后,要出去陪她吃宵夜。
难免到推了所有工作,只为了陪她去蹦极。
他打电话和兄弟炫耀蹦极的刺激,并约好下次一起去时,没有注意到我还在楼下。
“怎么和赵含去玩蹦极了?她刚从国外回来跟咱们又不熟,你不怕陈念不高兴?”
周淮可疑地沉默了会儿,随即笑得有些勉强。
“她曾经特别开朗,对于这些新奇的事物也喜欢挑战,可现在我根本不敢在她面前提这些,就怕她难过。”
“念念的腿是为我瘸的,她的恩情我永远难忘,可也不该就这样用恩情把我困死。”
“让我变成只符合她喜好的行尸走肉吧?”
十八岁的周淮在别墅种满了玫瑰,说我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
二十八岁的周淮依旧爱我,却觉得更多的是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责任。
他小心翼翼把我抱回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