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前,何淼淼面色一紧,眼睛里是失控的惊慌。
随后我彻底陷入浓重的黑暗。
何淼淼怎么会紧张我呢?该不会是临死之前的幻觉吧?换做十年之前的何淼淼,才有可能。
那是一年夏天的开始,我刚刚结束警校的训练偷溜出来看最新上映的电影。
遇到一个小姑娘因为丢了电影票,被同班同学嘲讽是穷鬼,一堆人堵在巷子后霸凌她。
她捏着衣角紧张得不知所措,一张脸上满是窘迫,我将人挨个撂倒,电影票也直接塞给了她。
几个月过后,我都几乎忘了这么一个小插曲。
却在学校门口再次碰见她,她洗得发白的麻布裙子后,偷偷藏着一个礼物盒子。
整整一个暑假,她做着一小时只有两块的兼职,给我买来了一块手表。
“嗯……那天你为了帮我,手表都碎了……”她磕磕巴巴说完,脸红得不像话。
这样一份青涩的爱情,诞生于蝉鸣炙热的夏天。
梦里与现实相反,没有后来的分离与误会。
而是在婚礼那天,按照无数次的畅想那样,我亲手为她戴上钻戒,在众人祝福的目光里。
我轻轻开口。
“淼淼,嫁给我。”
我迷迷糊糊的不住重复这句话,一双柔软的手被我无意识的紧紧拉在怀里。
过了很久我才察觉,这不是我的错觉。
何淼淼坐在我的床边,眼神复杂地望着我,她的神情难得柔软下来。
嘴角依旧带着一抹讥讽:“你梦见什么了?当初的婚礼你选离开我选择别人,后悔吗?”
“还在梦里一直叫我的名字,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
她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等待我服软,领口半遮半掩下,是新鲜的吻痕。
我心中一刺,剧烈的咳嗽起来,甩开了怀里的手。
“你听错了。”
“那30瓶酒我已经喝完了,你把钱给我吧。”
“我们的包养期限还剩10天,但我想结束了。”
何淼淼手一空,杏眸微微眯了起来,表情倏忽变得冷淡。
“你这么着急要钱,是想干什么?我听说林婉过段时间会回国,你是怕她发现你在做这种肮脏的交易吗?”
“钱我可以给你,但结束合同,你休想。”
“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你以为你还能像当初一样说走就走?你以为我没人要,非得嫁给你?”
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的李琛走进来,他盯着我,眼里满是恶毒和厌恶。
他将医疗诊断书放在了何淼淼面前,添油加醋道:“姐姐,我拜托导师为他优先安排了检查,诊断结果出来是喝酒导致的肾中毒,没什么大事。
毕竟哥哥一直在夜店工作,应该早就习惯了。”
“但是,你猜怎么着,哥哥居然只有一个肾呀!”
“他为了钱能这么不要命的喝酒,该不会那个肾被他拿去卖钱了吧!?”
何淼淼扫了一眼诊断书,气得眼眶发红,冷冷地将那几页纸扔在我身上。
“你就这么缺钱!我知道你贱,没想到你能这么贱,先是卖肾后是卖身,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你有什么要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