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灵曦知道安陵容进宫的命运,所以早就把纯元皇后有关的一切搜罗来,交予安陵容。
若说甄嬛是外貌与性情上有五分像纯元皇后。
那安陵容的声音和性情便有九成像那个女人。
只是,安灵曦不愿让安陵容再次变成剧中那样,被皇帝当成取乐的歌姬小鸟一流,所以她给安陵容梳妆好,遣了宝鹃等人出去,低声嘱咐道,“姐姐豆蔻年华,皇帝最是喜爱这样年纪的人,听闻他不得父母宠爱,姐姐和他相处,甭管他是不是帝王,只管像猫儿一样包容宠溺他,让他感受到这种宠爱就是了。”
“千万,千万别随意展露歌喉,若真要展示才艺,姐姐只说自己擅长琵琶就是。”
“我明白,你别操心。”
安陵容要去侍寝,又因安灵曦早就透露过皇帝的年岁,还说皇帝极有可能面貌平庸,不讨喜。
故而,安陵容虽然紧张,但早有心理准备。
加之这次宫室里没人动手脚,安陵容也没像原剧情那样,被吓得瑟瑟发抖。
从始至终,她虽然紧张,但也坦然。
司寝嬷嬷来接她,将她洗浴带到养心殿后,就退了下去。
入夜,皇帝办完公务,脱衣上床。
见状,在床上躺着的安陵容轻轻坐起来,披了件衣服,下床替他更衣。
她虽一声不吭,但动作温柔轻细,皇帝转头看她,“你就是安陵容。”
安陵容放好衣服,羞赧低头行礼,“嫔妾答应安氏,见过皇上。”
“皇上劳累一日,不如先坐下,让嫔妾给您按按肩,也好松泛一些。”
“嗯。”
难得见到一个不怕他,还敢跟他如常对话的,皇帝心里舒服了些,换上寝衣到床上坐下。
安陵容并无争宠之心。
松阳县名义上是安比槐管辖,实际上早就被妹妹安灵曦掌握在手上,安灵曦又培育出了林家、安家几个族中子弟,帮着安比槐治理,像京城都不多见的玻璃,松阳县早已装上,并且松阳县也发明出了一套水利系统,便于在家中修建茅厕时,上完厕所后直接冲水。
论繁华,松阳县或许不如京城。
但论发达,京城比不上悄悄发展了十多年的松阳县。
若是不选秀,她在松阳县,原本也可以嫁个很好的人家。
自然,面对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皇帝,她也提不起爱慕之心。
所言所行,虽然温婉有礼,但只算得上中规中矩,挑不出错。
皇帝难得安静,恍惚间,他想起了纯元还在的时候。
皇帝忽然道,“你家中都有什么人?”
安陵容道,“家中爹娘健在,有一个庶弟,五个庶妹,最小的妹妹灵曦如今跟着嫔妾进了宫,做了嫔妾的陪嫁侍女。”
“哦?她也甘愿?”
说道安灵曦,安陵容放松一笑,“她呀,最舍不得跟嫔妾分开,小时候她就说,即便我嫁了,她也要跟过来做陪嫁丫头,原是儿时的玩笑话,不成想,如今她竟还当真呢。”
“你们姊妹感情倒好。”
皇帝笑了声,安陵容笑道,“可她性子活泼,太爱惹事,嫔妾就怕护不住她,有时倒巴不得她没跟来。”
“都是小女儿闹架,不打紧,改日朕去你宫里看你,也好看看这让你头疼的妹妹到底有多活泼。”
皇帝对比他小将近两轮的新秀女们总是格外宽容。
他一句打趣的话,却叫安陵容心中升出紧张,立即温顺的靠进他怀里,柔声道,“嫔妾还指望着皇上多疼疼嫔妾,这样,将来外面提亲的媒人也能看在您宠爱嫔妾的份儿上,多给妹妹挑些良配。”
皇帝好笑,撩起她耳边的碎发,“你才多大,就操心起你妹妹的婚事?”
安陵容羞赧一笑,“嫔妾母亲眼睛不好,父亲又常年忙碌在外,所以嫔妾自幼在家时就操心惯了,常被父母说是年岁虽小,却长了副爱操心的心肠。”
闻言,皇帝赞许的点了点头。
倒也是,和安陵容说话,他竟没有丝毫向下包容她的感觉,两人倒像是在平等的聊些家常。
这种感觉,他好久没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