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早早去寻你,若晚了,徒生‘我生君已老’的遗憾。”
“这两点,是我有负于你。”
“如此,你负我一回,我负你两回,到底没还清,你定要记得向我讨回来。”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恍惚间,我看到阿萝穿着一身红色吉服,慢慢向我走来。
她穿这件衣服真的好美,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她定然不知,这件衣服是我画了样式,让绣娘照着缝制的。
可惜,这样的美的衣服,她穿上时,我却没能夸上一句好看。
我多想摸摸她的脸,可我的手抬到一半,就没力气了。
最终,我还是没能摸到她的脸。
而她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我眼前。
我好像真的要死了。
苏荃哭得声音好大。
好吵。
定是他们把我的阿萝吓跑了。
可我没力气让他们闭嘴,也没功夫管他们。
我要去找我的阿萝了。
再晚,我怕她不要我了
象征着皇帝崩殂的丧钟在皇城响彻。
宫门外,两道身影定格。
红袖和紫鸢转过身,对着勤政殿所在的方向跪下身。
两人结结实实为封华琰磕了三个头,全了十多年的主仆情谊。
红袖在紫鸢的搀扶下站起身。
紫鸢担忧地看着红袖,欲言又止:“阿姊”
红袖拍了拍紫鸢的手,轻轻摇头,“我没事。”
比起紫鸢,红袖对封华琰的感情更深。
她到底是被封华琰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心里始终记得他的恩情。
年少慕艾时,也曾对这位身份不凡的主人动过一丝不可言说的心思。
碍于身份有别,那份心意一直被她深深压在心底,连紫鸢都没有现。
她自认一直把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藏得很好。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暴露的?
应该是在觉察陛下对谢嘉萝付出真心的时候吧。
那时的谢嘉萝还是只嫔位,可陛下却把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为了她,连过继的心思都动了。
她便是在那时真切地恨上了谢嘉萝。
以至于被越来越多的人看穿心思。
可她敢誓,她从来没有妄想成为陛下的枕边人。
陛下是她此生唯一的信仰,是她心底最高不可攀的存在,她怎么敢亵渎?
陛下身边应该站一位身份贵重的大臣之女。
她不配,谢嘉萝更不配。
所以她在心里暗暗誓,一定要让陛下对谢嘉萝死心,让一切回到原定的轨迹。
为着这个蠢念头,她做了太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