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垂手想去拉她的腕子,叶秋水躲开,用一旁的锦被,蒙住头。
他有些不知所措,扯动被子却扯不动。叶秋水将自己埋起来,发出?沉闷的吸鼻子的声音。
江泠顿时?慌乱,她躲在被子里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对不起,我……我是不是让你难受了,你出?来,别闷着?,有什麽不好,你打我,骂我吧。」
江泠怕她闷坏了,拉动锦被,她潮红的脸露了出?来,眼睛雾蒙蒙的。
叶秋水看着?他,问道:「你从哪里学的?」
江泠不敢搪塞,如实道:「瑾之给的连环画上看来的。」
严琮一声声保证,是个好东西。
他以为她剧烈地蹬腿与推拒是因为不喜欢。
叶秋水想骂他,不准再?看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抬眸瞥见他水光潋滟的唇瓣,她又眼睛一痛,发不出?声,脸也烫得?不像话,她不好意思说,她哭,不是因为讨厌,是因为太舒服了。
江泠看上去很慌张,似乎绞尽脑汁地在想着?该怎麽办,他手足无措,迟迟未有下一步的动作。
叶秋水舒坦了,还想继续,可是他不动,她便有些恨铁不成钢,她躺在被子里,待气息平复了,才?掀开锦被一角,拉住江泠的手,他愣愣地看着?她。
叶秋水用了些力,他倒了下来,她随即张开手,将被子也盖在他头上。
许久,江泠好似才?明白过来。
缓缓地挪到她身侧,手臂贴着?手臂,腿贴着?腿,再?然後?是整具身体。
锦被盖在身上,将人影完全笼罩,帐子晃动,只能看到男人的手伸了出?来,将掌中攥着?的衣服丶銙带丶抹胸通通丢在地上。
乌发如瀑,汗水浸湿了榻,喜烛还在燃烧着?,墙上倒映着?交叠的影子,叶秋水小声说:「可不可以将蜡烛灭了?」
江泠回头看一眼,摇头,「喜烛要?燃一夜的,这样才?会长久。」
她不说话了,他也不知道该怎麽办,只能将被子拉到头顶,看不见,也就当不存在了。
红烛哔啵,一直到破晓时?才?烧尽。
天明时?,邻家的公鸡直叫,将沉睡的两?人吵醒。
仿若宿醉,身体又麻又沉,一点?也不想动弹。
叶秋水将脸埋进江泠怀里,嘟囔,「明日,我要?将他家的公鸡都买下,全部宰了,烤着?吃,炖着?吃,炸着?吃,不准再?养。」
江泠搂着?她,低声笑,「好。」
她睡了会儿,闭着?的眼睛又突然睁开,看着?他,问道:「天亮了,是不是该起了?」
嫁人前,齐家的婆子教过她,说新妇成婚後?第二日要?早起,给家中长辈端茶下厨。
江泠拍拍她的肩膀,安抚,「继续睡吧,我没有长辈要?你伺候。」
叶秋水笑出?了声。
真是的,两?个人凑不出?一个亲爹娘。
她闭上眼,紧紧抱住江泠,不管外面天多亮,到了什麽时?辰,全部抛之脑外,只顾与他抵足而?眠。
从此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第一百五十四章永不分离
大梁的官员一般会有数日的婚假,新婚过後不?必急着去上值。
成?亲後的日子其?实与?从前没什麽不?同,家还是那?个?家,仆从也是那?几?人?,只是称呼变了,他们不?再称江泠为大人?,改叫姑爷,江泠不?再像以前一样冷冰冰的,他的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新婚後的那?几?天心情很好,每天都会给下人?包红包,大家便叫得?越欢。
什麽「姑娘同姑爷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举案齐眉,琴瑟和鸣」,江泠听了,给的红包就会多一些。
第三?日是回?门的日子,江泠陪叶秋水去齐府拜访,齐家上下早就准备好了,两个?人?登门後,款款向堂上长辈行礼。
齐家家族兴盛,最开始,听说吴靖舒夫妇在外面有个?疼爱的女儿时,族中长辈并不?满意,尤其?是那?商女还屡次登门拜访,齐府是勋贵人?家,并非商户能高攀得?起的,叶秋水最开始来探望吴靖舒时,还遭到过旁人?的白眼?。
可後来,她得?官家褒奖,又与?储君关系匪浅,齐府的大长辈们才对她转变态度,等到她要与?江泠说亲时。
还是族中长辈先?主动提起,让齐大人?与?吴靖舒认她为义?女,按族中女子的规格准备嫁妆,最好能将叶秋水也写进族谱里,就当做齐家的女儿出嫁。
但是吴靖舒夫妇拒绝了,孩子可以认,但不?需要入族谱。
她知道,族里的人?是惦记叶秋水背后丰厚的家业以及江泠的功名,所以急迫地要与?二人?结亲。
孩子们回?门,主君主母都很高兴,齐家摆了宴席,席上,齐大人?与?江泠谈笑宴宴,说着公务诗赋的事,吴靖舒与?其?他女眷则拉着叶秋水关怀不?已。
「他对你好不?好,可有欺负你?」
叶秋水说:「嘉玉对我极好,不?曾欺负我。」
吴靖舒放下心,接着变了脸色,严肃地向她传授治下之道,要如何打理内宅,要盯着丈夫,小心他在外面养女人?。
叶秋水愣愣点头,夫人?们向她传授经验,说起许多捉奸的趣事,叶秋水看似请教,实则听得?津津有味。
夜晚在齐府吃完茶,两个?人?坐车回?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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