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在旁边抬手擦着眼角,甚至没听到司仪让他上台递上婚戒。
徐伯乔拍了拍他的胳膊。
杜若转头与他四目相对,不明就里的时候,徐宇岩污伯乔就着他的手,打开婚戒的盒子,顺手在杜若的腰上推了一把。
杜若向前迈步,这才知道要送上婚戒。他闹了个脸红,快步把戒指递在新人面前,又急忙退了回来。
站在原地不敢抬头往身旁看,等他再往旁边看的时候,徐伯乔已经离开他身边的位置了,所以乔薇薇扔捧花的时候也没有徐伯乔的身影,杜若的心跌回肚子里。
廉松节和边重楼已经没有任务,两人离得远了一些在灯光昏暗的舞台边上站着看乔薇薇和张伟亲吻、看两人哭成一团,然后扔捧花给单身男女。
“真没想到,你表姐关键时候是这个画风。”边重楼抱着胳膊看着台上的两个人。
“嗯,人无论平时再强势,在爱人面前,都会露出最柔软的一面。”廉松节其实也很惊讶今天的乔薇薇会哭,明明是她让大家都不许哭,可事实上数她哭得厉害。
仪式结束,乔薇薇和张伟开始敬酒,廉松节和徐伯乔帮忙跟着敬酒挡酒。
今天的宾客很多,乔薇薇因为怀孕所以不能喝酒,于是敬酒喝酒的重担都承担在张伟、廉松节、徐伯乔身上。
男方女方一共十桌人,喜庆日子大家灌酒也很生猛,转一圈下来,廉松节喝得有点头晕。
他坐在边重楼身边,把边重楼夹给他的菜吃得干干净净,一句话不说看起来比平时更乖顺。
他说想上厕所,边重楼怕他走路不稳摔了,挽着他一起去。
大家都在吃饭,厕所没什么人。小便池前廉松节歪在边重楼身上半天不动弹。
“喂,你不是要撒尿么!你脱裤子啊!靠着我你能尿么?”边重楼无语极了。
廉松节转脸把头埋在边重楼颈窝:“你给我扶着。”
边重楼一下就炸了:“去你的!”他抬头看看周围,生怕有人听到廉松节在这里放肆,压低声音怒道:“你给我老实站好了,自己尿,快点儿的!”
廉松节嗓音很有磁性地在他耳边响起:“你又不是没扶过……”
几分钟后,边重楼脸红脖子粗地和廉松节出了卫生间,拿着面纸不停擦手。
他要往座位上坐,却被廉松节拦住,拉着他在厕所外的落地窗前,越过大厅门口看向里面的情景。
“在这儿透会气。我有点晕。”廉松节说。
“好。”边重楼任身旁的人靠着他。
里面的人还在闹腾,两人这边一片静谧。
“我好羡慕乔薇薇啊,她可以和喜欢的人结婚。”廉松节似乎真的醉了,他从来没有这么说过话,语气黏糊糊的。
边重楼没有答话,因为这无解,而且他也很羡慕。
廉松节伸手揽住了边重楼的腰,眼角的泪水悄无声息流下打湿了边重楼的肩头。
边重楼转头,拉过身旁的人吻了过去……
廉南勋今天的门诊,中午很晚才到外甥女的婚宴上。
进门的时候都开席了,他也不好打扰别人,从医习惯让他饭前必须要到洗手间洗手。
洗手间的门外走一段路就是宴会厅,他用面巾纸一边擦手一边看路往前走。
随意一撇看到有人在大厅门背后接吻。
他笑着摇摇头,不禁感叹现在这小年轻奔放外露的情感,不过又想到今天本来就是婚礼,喜庆的日子,有情人情不自禁也很正常。
他低头往前,却发现门背后的两人都穿着黑色的男士皮鞋,他心里咯噔一下。
再细看,其中一双他甚是熟悉,因为这双鞋他儿子买了说好穿还要给他买,他当时拒绝了。
怎么会这么巧,他顺着皮鞋向上看。
登时浑身血液凝固,头皮发麻。他抬手下意识扶住了大厅的门把手,“咔哒”一声响。
声响惊动了拥吻的两人。
待他看清楚对面惊恐的脸,几乎是绝望地从喉咙里撕扯出了声音:“廉松节!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