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抱住了容泽,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不怪你的容泽。”
“崔皇后那些年身不由己,可你,也从来没有选择。”
三岁的小孩子知道什么?又是能够存留多少记忆呢?
七八岁的小少年又是懂得什么?
哪怕在早慧,又怎么能得知上一辈的恩恩怨怨?
很奇怪,明明少女的个子刚刚到他的下巴,可此时却是搂着他,讲他的头放在了她的肩上,仿佛有着源源不断的能量。
其实,一想到那些年的事情,容泽都是很后悔的。
他自小,与云皇后也不算太亲厚。
因为自接过去起,看似他是养在云皇后膝下,可他的事情,父皇几乎是事事亲为。
他从小到大,算是跟在父皇身边的。
只是后来进了宫,父皇忙的时候会顾不到他,而他也进了学堂,要开始学习政事,而陆暄,则是进宫伴读。
天下初定,经不起任何折腾,而他,作为储君,自然肩负着应当肩负起的责任。
当时,课业很重。
那两年,他要学的东西太多,父皇下了朝还要考究,他时常累的夜里趴在桌案上便是睡着。
云皇后当时是后宫之主,又是他名义上的母亲,是以会多关注一下他们。
夫子教过,身为太子,要懂礼数,知礼仪,是以,他向来称云皇后为母后。
自然,云皇后对他和陆暄很好,应该说是,她对宫里的每个人都很好。
所以……
我有什么不敢的
容泽微微闭了下眸子,音色苦涩,
“我一边去找母后,一边却无法与云皇后不相来往”
自然,母后看到,会更加伤心。
人之常情,更何况,那时候他是一个才不过八岁的孩子而已。
苏苏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什么,只能抱着容泽,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为了这天下,陛下付出了很多,而崔皇后也牺牲了许多。
这些东西,都不是她几句话便是能说得清的。
“”
马车缓缓向着东宫驶去,在雪地里留下两道车辙,很快又被落雪掩埋。
皇帝病重,容泽手头的事情只多不少,自然不能再回行宫,而苏苏,也该回苏家了。
毕竟,她与容泽还未成婚,之前昏睡还好,现在醒过来,也该回去了。
宫墙之内的雪还在无声的落着,冬日的风声呼啸而过,太阳西移,暮色降临。
崔皇后带着心腹青越,进了陈贵妃的玉华宫。
昔日繁盛的玉华宫,此刻竟是冷清的一个人也没有,一片衰败之像。
外围的守卫太监尽数都被崔皇后调走。
推开门,殿内的灯光灰暗。
而白日里还一身珠翠的陈贵妃此刻发丝凌乱,狼狈的坐在角落。
听到动静,她抬眸看过去。
崔皇后一身宫装,头戴凤钗,妆容雍容,与她此刻的狼狈形成了鲜明对比。
陈贵妃看到她,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并未又丝毫惊讶,只是眼底忍不住掠过一丝恨意,嘲弄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