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姑娘不高兴的人都不该活。
可……方才放风筝的时候,她二人偏偏又表现得极好,帮着姑娘去了些晦气。
於是紫鹃一时有些不知怎麽办了。
她攥着织针思忖了会儿,摇摇头,想,罢了。
其实不必考虑那麽多。
只要让姑娘不高兴的人或事,都不应该出现在姑娘的眼前。
窗子开了半扇,阳光从窗棂的缝隙间漏进来,紫鹃就坐在明暗交界线上,十指翩跹着打络子。
她打着打着,忽然听见帘子响。
大约是小丫鬟进来打扫房间吧。她心道。
於是她没动也没回头,仍旧专心致志地打着络子。
她打了差不多半分钟吧,忽觉有些不对——
身後实在有些太安静了,迟迟没响起什麽收拾的动静。
紫鹃心生疑惑,不禁转头看。
这一看就是一愣。
她连忙站起身,理了理被压得有些皱的裙摆,勉强牵起笑,问:「你们怎麽来了?」
秦问川大喇喇插兜站着,笑道:「怎麽?我们不能来?」
紫鹃无端有些心虚,大约是方才在心中武断地给眼前人贴上「坏人」标签的缘故。
她於是若无其事地说:「非也,只是两位一声招呼不打便站那儿,倒唬我一跳。」
她说着,便要去倒茶。
不管如何说,礼数总是要做足的。
这是姑娘一向教导她们的。
却不想刚准备往外走,自己便被喊住了。
是那个看上去随性一些的女人喊的她。
「何事?」紫鹃转过身。
「紫鹃姑娘,不麻烦了。」秦问川走进了一些,弯眉笑着,「我俩此来只为一件事。」
「嗯?」
「满足姑娘的心愿。」
紫鹃听罢,「嗤」了一声,一向温顺的脸微微垮了一些下去。
「你如何知晓我的心愿呢?」她沉声问。
「你且不管我如何知道,你就说是不是。」
「行,你且说来我听。」
秦问川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很缓,像是漂浮在云层里吟诵着诗歌。
她说:「你希望我俩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