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半月一次,到现在的五日一次。
“无妨。”
萧衍脸色苍白,单薄的唇遍布咬痕,血色涟涟。
“属下明日去请王妃过来。”
“不必。”
萧衍咬牙,唇齿间泄出一丝压抑的呻吟,“她既不想见我,我又何必摇尾乞怜,自讨没趣。”
清风无奈地叹气,愁啊,自打王妃进门,他的白头发噌噌噌地往外长。
谢令仪对这一切全然不知,眼见春闱在即,裴照还是一手让她痛心疾首的烂字。
“你到底有没有用心?”
裴照翘着二郎腿,语气不屑,“爷就这字,你爱看不看。”
谢令仪深吸一口气,扬声吩咐春棋给她弄把戒尺来。
裴照正襟危坐,“你要作甚?”
“教不严,师之惰。”
谢令仪阴恻恻一笑,“左右闲来无事,我倒要见识一下你气死冬画的本事。”
等月上枝头,蛐蛐儿撒欢,谢令仪打断了一柄戒尺时,裴照终于勉强能画出馆阁体了。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裴照捧着猪蹄一般的左手,敢怒也敢言。
谢令仪也不恼,“明日春猎,你弄件侍卫的衣裳,陪我一道去。”
裴照挑眉,“想让小爷给你打猎,好出出风头?”
“野兔野狍子就行,豹子老虎就算了。”
“大小姐,您老人家连马都不会骑罢?”
裴照还是那么无情,那么嘴欠。
谢令仪打了个哈欠,“滚,本小姐要就寝了。”
次日一大早,春棋就将谢令仪从被窝里薅了出来,“奴婢给您准备了骑装,您穿上绝对艳冠群芳,让殿下对您刮目相看。”
鹿皮靴子配大红色的骑装,斗篷绣着同色的腊梅,边缘缝着细密雪白的狐毛。
谢令仪穿戴妥当,将头发高高簪起。
“英姿飒爽!殿下绝对看呆了眼。”春棋打包票般地一拍胸脯。
裴照站在窗外给她泼凉水,“站杆子底下,连旗都不用挂,野牛专挑着你撞。”
谢令仪继续描眉画唇,心情甚好,“那你就等着噬心蛊发作,脑髓被啃光罢。”
收拾停当,清风却过来说萧衍有事,请她先行一步,别误了时辰。
谢令仪也乐地清闲,有裴照赶车,一路自然少不了乐子,等到九纵山的时候,裴照和春棋险些都打起来了。
御驾未至,趁着时候早,她打算提前熟悉一下场地。
裴照牵马,载着她慢慢遛弯儿。
四周都是风驰电掣的猎手,谢令仪嫌丢人,催促他去找点儿猎物给自己。
人渐渐走远了,裴照拽下脖子上的狼牙吊坠,“小爷还有事,你自己玩去,把它吹一下,就有猎物过来了。”
“你最好没骗我。”
谢令仪狐疑地吹了一下,哨音十分低促,毛用都没有。
“等着。”
裴照十分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