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痒痒的感觉从脚底一路窜到脊髓、头顶,肌肉忍不住地颤抖收缩,身体的温度开始飙升,某个部位被刺激得开始颤巍巍地站起来,他想大口喘气,想要呻吟,想要更多……
身体被紧紧勒住。
他被压迫得快不能呼吸,耳朵很清晰地听到了津液吮吸的兹兹声,口鼻似乎都被堵住了,胸口里弥漫着闷闷的痛楚。
会死的……
他开始挣扎,拼命捶打死死勒住自己的手臂,然而那手臂像是钢筋铁骨铸就的,无论他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
会死的……
那股像是要被吸掉灵魂的惶恐席卷全身,他忍不住开始哭泣,然而声音也只是如同小动物般的呜咽,丝毫不能打动对方。他觉得自己肯定会被吸干碾碎,化成飞灰。
然而下一秒他却忽然被放开了。
久违的空气涌入火辣辣的肺部,他大口地呼吸着,视野里都是破碎的光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模模糊糊。
隐隐听到周围传来口哨和调笑声,具体是什么样的,依然听不清楚。接着他感觉到扣着自己身体的那双可恶的手臂又开始用力了。他害怕再遭一次罪,慌忙挣扎着后退,然而那双手臂却强势地带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
不受控制的,身体在那双手臂的掌控下一路踉踉跄跄地被带出酒吧,迎面而来的凉爽夜风让他高热的脑袋似乎清醒了一点,摇摇头,他看到自己被带着往前方的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而去。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苏悦铭挣扎着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像针尖一样让眼球极其不适,他慌忙抬手遮挡了一下,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慢慢适应了。
“睡得好吗?”突兀的声音让苏悦铭猛然转过头,却看到一张意料之外的阴沉面孔。
“陆从君?”苏悦铭愕然片刻,模模糊糊地看了他一会儿,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在我家里做什么?”
“你先搞清楚这里到底是谁的家再说。”陆从君漂亮的眼眸死死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悦铭已经完全清醒了,他脑子一激灵,慌忙打量四周。米色的窗帘,褐色的地毯,球形的壁灯,极其简约的风格完全和自己的风格不一样!
“啊,对不起!”他狼狈地翻身下床,然而揭开被子的瞬间忽然感觉身体凉悠悠的,低头一瞧,如初生婴儿的原始模样让他嗖地又缩回床上。
“我……衣服……”这样的状态下被人抓住,苏悦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谁来告诉他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是和陆从白一起喝酒吗?为什么一觉醒来自己会在陆从君的房间里?!
偷瞄一眼陆从君那阴沉的脸色,他便觉得世界暗无天日。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陆从君的事,自己以后估计会被揍得半死!
“我昨天……没做什么吧?”吞了吞口水,苏悦铭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陆从君阴沉着脸,忽然冷冷地笑了一下。这笑让苏悦铭心惊肉跳。
“你不记得了?”
苏悦铭连忙摇头。
陆从君冷冷地哼了一声,挑挑眉,居高临下地抱着胸道:“算你运气好。”
然后便转身离去。
等等,我的衣服呢?
苏悦铭很想叫住他,但是想到那张冷冷的脸,他还是忍住了。什么叫“算你运气好”?是我没做什么事?还是我做了忘掉了所以运气好?
房门过了一会儿被人打开,已经如惊弓之鸟的苏悦铭肌肉震颤了一下,慌忙抬头看去,却发现是一个年纪与吴妈相仿的妇女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进来。
“苏少爷,换衣服吧。”
妇女放下衣服便退了出去。
苏悦铭连忙拿起衣服抖开,发现竟然是新买的,大小也正是自己的尺寸。顾不得想其他的,他忙把衣服换上走出了房间。
陆家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走出门便是走廊,走廊下方便是客厅。他下意识地靠近栏杆往下望,果然看到陆从白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他的眉眼很严肃,斜飞的眉毛,狭长的眸子,坚毅的轮廓,还有那红润的唇……
记忆中温热湿润的感觉忽然清晰起来,苏悦铭睁大眼睛,抓着栏杆的手用力握紧,脸上却一点一点地红透了。
他盯着下方的人,脑中模模糊糊的,恨不得冲过去揪住他的领子大叫:“快告诉我我昨晚做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似乎觉察到他的视线,下方的陆从白忽然抬起头来,苏悦铭吓了一跳,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狼狈窜进屋子。
心脏砰砰乱跳,脸也热得可以炒鸡蛋,苏悦铭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觉得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老老实实地打开门,然后做出一副我很忙我赶时间的样子冲下楼。
“对不起,我上班要迟到了,多谢收留,下次我请你喝酒。”
匆匆扔下一句,低头猛走。
不想后领忽然被人拎住,心中哀叫一声,苏悦铭不得不颤颤惊惊地转过头,努力维持着镇定问:“有事吗?”
陆从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苏悦铭的错觉,他总觉得他脸上的笑容有点高深莫测。
静默。
苏悦铭不自在地又问了一句,“有事吗?”
好半晌,陆从白才慢吞吞地开口,“衣服没弄好。”
说着,在苏悦铭愕然的眼神中帮他把领子理好,抚了抚他的额发,满意地点点头,“可以了,你走吧。”
……
苏悦铭闪电一般冲出了陆家大门。
“董事长,这件事一定要三思而行。”邹玉凤甚至没有坐下,直接冲进来便说出自己对于陆从白的看法,“陆从白是有实力,但是他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如果让他涉入过多,公司会非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