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笼四个虾饺,吃了一半,喝了口豆乳茶,徐安安端着勺往自己的小碗里舀第二碗梗米粥的时候,玄色衣袍的身影跨进了屋内。
徐安安一口鸭汤差点哽在喉咙口,不是说不来吃饭吗,这怎麽出尔反尔又来了。
侍女们见到世子齐刷刷低头行礼问安,规矩一点都不差,一看便知道是指导或是惨遭磨炼过的。虽不知他为何突然心血来潮又来用早膳了,徐安安也只得先放下筷子,跟着行了一礼。
「妾身见过王爷。」
「都起来吧。」温岑的声音略有些低沉,手虚搭上徐安安的胳膊,作势将她扶了起来。
徐安安略低下头,装出一脸娇羞的样子。
「你身子不适,以後见到本王不用行礼。」温岑一副极为体贴她的样子,关切道。
身子不适?她?昨天晚上有对过这段剧情吗?徐安安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很配合地娇娇柔柔谢过世子,借着温岑的搀扶站起身。
她刚起身,就看见已经送完被子回来站在放门口依旧红着脸的桑桑,徐安安神情骤然一僵。
别人该不会误会成了,他们那个了吧?
徐安安後知後觉意识到,刚大婚第二天她就让人去洗被子,确实能引发别人关於那一方面的猜想。温岑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要把这件事坐实,毕竟他们可是过了大礼名正言顺的夫妻。
从理智上来说,她担了世子妃的头衔,自然有义务做戏给别人看,但从情感上来说,她这麽一个二八年华的黄花大闺女,乍然被认为成了人妇,一时还是很难接受。
徐安安这下都不敢去搭温岑的手了,温岑低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她这一副突然意识到左右为难纠结的神情格外有趣,略一提声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怎麽,害羞什麽?」
徐安安这下不是有些害羞了,她恨不得直接原地爆炸成为天边的一朵烟花,直接随风逝去,也不用在这里听某人故意说出来的羞耻度爆表的情话。
周围的侍女全部老老实实低着头,一声不吭,一点都不敢抬头窥探主子,连一向心大的桑桑都扭过头盯着外面院子里随风摆动的枝叶,但徐安安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竖着耳朵听他们的话。
温岑嗓音略沉哑,是那种极富质感的磁性,徐安安本以为自己能做到心如止水不动如山,被他来了这麽一句,顿时觉得自己心跳速度有点快。
「先用膳吧。」徐安安垂下眼,强行转移了话题。
第三十五章
温岑的意思是他早上已经吃过了,就不再吃了,只是来陪徐安安用早膳。他就坐在徐安安对面看着她吃,在他目光的注视下,徐安安动作都放缓了不少。
温岑就这麽盯着她,让她不由得想起以往老在她院子里撑着下巴看她用膳的今山水来着。徐安安拿着汤勺无意识在鸭汤梗米粥里搅了搅。
这个自称是世子娘家人的男人,来去无踪,行为诡异。虽然不至於伪装身份故意布局谋划来害她,但是他的身份绝对没有他自己说的那麽简单。
昨日大婚之前,她还叮嘱了桑桑,让她派人去看看宴席上有没有穿着白色衣袍戴着白色面具的人出现,或者可能换了衣服颜色但是一看就长的十分俊朗飘逸不凡的人物。为防止他们认错,徐安安还特意凭藉自己模糊的印象,勾勒了一张人物肖像图,给他们提供些指导。
桑桑看到那张凝聚着满是徐安安现代思想的抽象意识流图画的时候沉默了一秒,问她是不是临近婚期过於紧张。
在反覆确认了徐安安确定自己说的人不是聂公子之後,桑桑拿着肖像画跑开找人去了,不过半晌又回来了,一脸纠结反问她。
「小姐,你该不会是想逃婚吧?」
否则要怎麽解释明日大婚,今天晚上还让她帮忙找一个俊朗少年,还是一副非要找到不可,不找到誓不罢休的样子。
这可是皇上亲自下的赐婚,小姐要是在大婚仪式上真找到了人当场私奔,那可是欺君抄家的罪过。
世子对她有恩,可小姐待自己也极好,桑桑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是好。
徐安安对桑桑反覆保证自己绝不会干出逃婚这麽没品的事情,发誓自己只是想找一个朋友,桑桑才瘪着嘴帮她去找人打探消息去了。
想到桑桑今早偷偷给她汇报昨日的盯梢战况,所有来参加宴席的宾客没有一个是完全符合她的描述的,最接近她说的俊朗不凡还带面具的公子哥,一个是聂落风,另一个就是大婚的另一当事人世子温岑。
要不也就只有六皇子了,或是吊儿郎当的永乐王世子。
今山水自己说的和世子关系极好,是从小一起到大的交情,她和温岑的这番婚约还是他亲自牵的线,断没有温岑大婚,他却不来捧场的道理。
徐安安柳眉轻皱,松了勺子,瓷勺在碗壁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在还算安静的席间格外引人注意。
「再去拿个碗。」徐安安柔声细语,接过侍女递过来和她手里配套的莲纹小碗,盛了满满一碗梗米粥,米粒多,汤水少,捧着碗递给了坐在对面的温岑,「世子操劳府内大小事务一向辛苦,不如陪妾身再用一点早膳吧。」
世子依旧戴着他那副冷硬的面具,神色瞧不太真切,但徐安安很明显感觉到,她把那一大碗梗米粥递过去的时候,世子周身的气场似乎僵硬了一下。不只世子,连递碗布菜的侍女都很诧异地抬头看了下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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