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都被他断掉,根本喘不过气,元白微冷冷看着我:“你到底想怎么样?不是觉得恶心吗?”
“我……”
“你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小孩,总是头脑一热就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我一直拒绝你,就是知道有这么一天,只要你得知真相,就会觉得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很恶心。”
我侧过头,低声说:“我没有觉得恶心,刚才是在故意惹你生气。”
元白微没有说话,静了一会儿,他要从我身上起来,我却抱住他的肩膀,闭上眼睛继续吻他。
不知是谁先脱下了谁的衣服。
最后我和他不着一物地纠缠在一处,两个人的唇瓣也像黏在了一起,片刻都分不开。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我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此刻就和我肌肤相亲,他看着是那么冷淡的一个人,身上居然能那么热。
但他是我的哥哥,我和他做这种事,是背德的,世俗不允许的,但我好像已经顾不得了。
我想要这个人,非常想。
大概是我太好哄了,知道他千里迢迢来见我一面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原谅了他。
元白微分开了我的腿,身体也挤了进来,就在我们都处在一种失控的状态时,元白微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从他的眼睛里,我可以看到他再也压抑不住的渴望,我忽然觉得自己站在一个囚笼前,里面关着一只凶残的野兽,但我快要把它放出来了。
我和元白微对视了很久,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但我清楚地看见,他眼底沸腾扭曲的欲望,渐渐偃旗息鼓。
他又变成了那个隐忍克制的元白微。
“殷殷,你不懂事,但我不能像你一样。我是你的哥哥,是你的老师,但也仅此而已。”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下床,捡起了自己的衣物。
我被他挑起的欲望却难以平息,有些挫败,又有些生气:“你是不是死脑筋。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你明明也想的。”
元白微穿上衣物,又把被我扔掉的金锁捡起来,用衣袖仔细擦拭。
我有些嫉妒那金锁,因为元白微看着那金锁的眼神,比看着我的时候还要温柔。
元白微收好了那金锁,然后替我穿戴衣物,连我腰间的香包,也仔细为我佩上。
但他视线在那香包上停留了太久,显然十分在意。
“你从来不戴这种东西,是宋雪庭送的?所以你才随身戴着。”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但我还是从中嗅到了一丝醋意。
我故意把香包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是呀,是洛檀送我的。你见过洛檀吗?他长得很好看,对我也很好,我很喜欢他。”
元白微沉默良久,才说:“殷殷,宋雪庭才是你的夫君,你这样做不好。”
我坐在床边晃着腿,对他一笑:“我也很喜欢宋雪庭,还有林景鸿。你偷偷跟了我那么多天,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他漆黑的睫羽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既然你想这样,就随你。反正你一直也不听我的话。”
空气里还残留着方才的热度,烛光昏暗,更有一种暧昧的氛围。我看着他明显消瘦的面容,忽然心软起来,不想再故意气他了。
正要让他躺下好好养伤,体内忽然涌上一股热意,脸上也潮红一片。
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近一个月的晚上,我都在承受这种煎熬,是那个药发作了。
我不想在元白微面前出丑,正要跑出去找洛檀,膝盖却一软,直接跌倒在地。元白微正要扶我,却有一个人快步进来,把我抱了起来。
我闻到是洛檀身上的味道,便安心地偎在他的怀里。
洛檀对元白微道:“殷殷今晚要跟我回去了,你们兄弟两个要是有话没说完,就明天再说吧。”
洛檀要抱着我离开,元白微却拦住了他:“殷殷怎么了?”
“吃了一种很麻烦的药,我料着快发作了才进来,果然正好赶上。我会解决的,但具体过程,元大人还是不要看了。”
元白微放下了拦着他的手。
我在洛檀的怀里,看了一眼元白微的脸色,其实他低着头,也看不清楚。但也许是血缘之间的感应,我就是觉得,他现在好像很难过。
次日早上,我听说元白微夜里想要离开,幸好照顾他的小和尚睡得轻,所以及时发现,好说歹说,才把他拦了下来。
我觉得元白微不识好歹,气得要去找他理论,林景鸿劝我道:“也许他只是不想连累你,他现在是逃犯,身份敏感。”
“真不想连累我,那他在牢里待着不就行了,千里迢迢跑来这里……”
说到一半,我就说不下去了,元白微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逃出来,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来见我,其实我都清楚。
“我去看看他吧。”沉默良久,我才开口。
在我离开之前,林景鸿像是下定了决心,终于问了那个没人敢问的问题:“殷殷,你还喜欢元白微吗?”
我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他是我哥哥!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我怎么可能对他还有想法?我现在关心他、照顾他,也是因为血缘亲情,不是因为其他。”
我以为自己这番话义正言辞、天衣无缝,却不晓得,泛红的脸颊早就暴露了我的心思。
林景鸿笑着说:“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用这么紧张。”
“谁紧张了?我没有!”
我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慌不择路地快步走出门,走出几步后,又磨磨蹭蹭地折返回来。早膳里有个汤特别好,我怕元白微没有,特意留给他的,现在正好端给他。
林景鸿看着我去而复返,什么也没说。宋雪庭正好走到门口,我和他擦肩而过,他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