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温暖,余白修长白皙的四肢舒展,像一尾鱼轻柔地浮在水面上。
日光晒得他脸颊升起两抹绯红,湿润的发丝贴在两鬓,脑袋晃了晃,水珠沿着清秀精致的眉眼滚落,凝在唇角。
霍铎尔站在水中,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在恣意的兽侣。
余白来回游了两圈,再次舒展着胳膊划过去时,腰肢一紧,被霍铎尔揽了过去。
借着水的浮力,雄兽轻而易举地托起青年,分开泛着微粉的膝头。
余白唇上一热,挂在嘴角的水珠被霍铎尔仔细吮了干净。
雄兽托起修长单薄的青年在暖河中来回走了几圈,大掌按着脊背一阵阵摩挲。
南迁两个多月,路途奔波,担心余白劳累过度,霍铎尔没要过一次,此刻实在想得厉害。
“唔……”
余白溢声,仰起长颈,指腹紧贴肌肉起伏的肩膀来回抓挠。
霍铎尔凑近脸,湿热粗重的鼻息贴着余白的颈根,一直往下,直到没入水里。
余白咬着唇,圆眸半眯,额边沁出薄薄的细汗。
他揪住霍铎尔散在肩头的褐色发丝,使了劲,对方却岿然不动。
又过半晌,霍铎尔从水里浮出,锋利的面孔有些失神,喉结吞咽着滚动了几下。
余白两只薄嫩的耳垂晕开艳丽的红色,眼眸潮湿,潋滟之色不断闪动。
霍铎尔情不自禁,舌尖轻轻扫过他的眉心、眼尾,随即收紧臂膀,胸膛震动得厉害。
余白被抱回帐子里休息,只那么一回,就叫他有点虚脱。
长途赶路,到底伤了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体。
霍铎尔揽抱余白,表面默然不语,实际上心底泛起了一股焦躁。
进入夏季的第三个月份,如果赶在入秋前找不到合适落脚的领地,到时候将近六百个兽人面临的问题只会越来越多。
等余白睡着,霍铎尔继续领着兽人伐木,加快制作木艇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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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旬,兽人基本掌握了游泳和操作木艇的技巧,霍铎尔不再耽搁,下令启程。
晴朗的一个上午,日过树梢,所有兽人带上野果和烤熟的山薯根,抱着木艇来到沼泽湿地上。
约莫二、三个兽人坐一艘木艇,体型太大的兽人,比如巨人族,单人乘坐。
蛮将金金捞在怀里,带它同行。
泽示意小狼跟着他。
他们带头引路,部分雄兽腰上别着石刀,对视一眼,紧跟而上。
开路的兽人负责割砍密集的芦草,清出至少容纳一艘木艇并行的水道。
余白和霍铎尔一前一后乘上木艇,坐在后方的霍铎尔操控船桨驱使木艇前行。
划出浅水区域,身后的风穿过大片水生植物,渐渐地,视野开阔起来,水流的速度也随之加快。
一艘接一艘的木艇沿着水道航行,穿过大片水生草域时,余白拍了拍指尖,挥赶蚊虫。
栖息在芦草堆里的飞虫成群结伴地飞了出来,他从麻布袋子取了药,碾碎后将汁液往裸露的肌肤涂抹。
回头看见霍铎尔臂膀也被蛰出了红色的包,小心翼翼地转身,替对方抹上清凉的药草汁。
这种草药沿着沼泽岸附近生长,时至夏季,正是长势最繁茂的时候,下水前每个兽人都摘了一大捆带上。
晌午过后,日光毒辣,迎面吹来的都是热风。
木艇划出沼泽地,只有遥望无边的水面。
隔着兽袍,余白胳膊和脖颈传来火辣的刺痛感,南方的太阳比北方毒热,晒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衣物下的皮肤很有可能被晒伤了。
霍铎尔半露胸膛,汗水源源不断地从锋利沉静的面孔淌下,胸前浸出一片湿润。
下水之前,霍铎尔叮嘱过所有兽人不碰触碰河水,以防招惹水下野兽,所以这会儿不管多热,没有谁只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