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铂乐被吓醒了。
他搓了把脸,发现脸上都是细密的汗,就连身上的睡衣都湿了。
好烦。
下午的气温又上去了,在家里都能感觉到那股子闷热。
虽然他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洗澡,但他还是用水冲了一遍,甚至还飞快地用了沐浴露。
到学校的时候,他微微湿润的发尾都干了。
「你洗澡了?」
傅铂乐从邵铖汉後边过去的时候听见邵铖汉问。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没有一点水汽,邵铖汉是怎麽知道的?
像是看懂了他的表情,邵铖汉说:「你身上的木质香变浓了。」
「……哦。」傅铂乐坐下来,把外套挂在椅背上,低头随手翻着什麽,就是没往邵铖汉那边看。
醒来之後他就有点迷糊,总觉得自己还在做梦,直到洗了个澡後好了不少,可这也仅限於在他看到邵铖汉之前。
看到邵铖汉之後,那些应该不会被记得的梦境又偏偏一点不落地跑出来,像放电影似的在他的脑子里拉回蹿。
好烦。
邵铖汉对情绪变化很敏感,他敏锐地觉得下午的傅铂乐情绪不太对。具体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他就是觉得他的小同桌在躲他。
早上他能把原因归到他的小同桌是因为他说错话了在生闷气。
那现在呢?为什麽躲他,是因为帮忙擦背的事还是他说错话的事儿?
邵铖汉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霍正。
别说傅铂乐本人,就是他看到帖子上的东西的时候也觉得霍正这人恶心得不行。被一个男的骚扰那麽久换谁谁能不膈应。他觉得要是经历这种事儿的人是他自己,现在随便一个男的碰他一下他能把人掀到地上去。
之前油田就提过傅铂乐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的事,当时他听的时候只是觉得傅铂乐心里有一把尺,量着和不同人的距离。距离近的,能接触,距离远一点的,比如同学这种,勉强能碰,但是最好别碰。
现在想一想,那完全就是霍正给他留下的後遗症啊。
他今天还帮傅铂乐擦背,帮人换退烧贴。
这种事情在傅铂乐这里已经算是很超过了吧。
靠。
他非得找个时间套霍正的麻袋不可。
傅铂乐不主动说话,邵铖汉也不敢问。
他很少有这麽畏首畏尾的时候,主要是怕他的小同桌哄不回来。
毕竟生着病的小同桌要比其他时候脾气更倔一点。
不太听人话。
整个下午,傅铂乐和邵铖汉一桌都很安静。
王嵩又来过,傅铂乐和早上一样还是那副爱答不的样子。但王嵩这人好像也不太需要傅铂乐搭他什麽,自己一个人就能叨叨个没完。
邵铖汉在旁边听着都觉得头疼。
他实在是不清楚王嵩这人是为什麽这麽喜欢找傅铂乐聊天,其他人不能聊麽?林恒跃不能聊麽?非得跑到对角线这来刷什麽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