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疆册在另一条沙发椅坐下,哑了的嗓含着微末的笑:“这些年过得怎麽样?”
这是一份迟来的叙旧。
莫名让阮雾产生种导师询问学生,你的论文进展如何,是好是坏,是顺利还是卡顿。
“还好。”她说,“你呢?”
“就那样。”
他说话的时候,咳嗽声时断时续,语气轻松得像是老朋友叙旧,没有任何的憎恨,也没有耿耿於怀的质问。问她当初为什麽要走,问她有没有想过回头。
但他没有问,是释怀还是不重要,她也不知道。他只是顶着肺部的强烈震动,压下喉咙眼里的不适,问她:“晚饭吃了吗?”
阮雾说,还没有。
“吃了晚饭再走。”
她茫然地回身,望向空荡荡的中岛台,眼里的询问很明显,有着不加掩饰的调笑,“你的晚饭是白开水吗?”
陈疆册笑得胸腔都在抖,他说:“订了餐,很快就送到。”
话音刚落,门铃声响。
他起身,出门,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印着餐厅logo的外卖袋。袋里装了好几个餐盒,他一一取出,放在中岛台上。
——“过来吃饭。”
这一幕和记忆里的某时某刻重合。
阮雾阖了阖眼,脑海很是凌乱。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她面对周淮安时,从未想过二人的以前。她意识到,她和旁羡一样,讨厌她这样的人,装作什麽都不在意,不让人看懂内心的想法。甚至她自己都看不懂自己。
她慌乱地起身,不是和他一同用餐,而是说:“我就不在这里吃饭了。”
陈疆册摆放餐盒的动作微滞,他侧身对着阮雾,几秒的停顿微不可察。
他脸上的浮浪神色渐渐退去,挑眸看她:“怎麽了?”
阮雾深吸一口气,说:“酒店的事情,谢谢你的帮忙。”
陈疆册笑得如同被辜负:“阮总谢人就这麽谢的?”
阮雾是真的把狼心狗肺写在脸上:“我没要求你帮过我。”
陈疆册没有动怒,他语气轻飘飘的,堪称闲适:“我也没要求你把手机送到我家来,你为什麽不选择同城闪送呢?”
话赶话到这里,阮雾维持许久的平静被他轻易撕破。
她能够说服自己,对自己都没有一句真话,但他一句话就拆穿了她的真心。
阮雾气头上,愤愤然道:“不管如何,陈疆册,你不要以为你帮了我,我就应该对你心存感激丶感恩戴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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