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了啊……”幽幽的女声悄然飘散在空气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第二天,破天荒的,社奉行主动向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相关的家族发送了请帖。
现德水家主,德水鸣涧也收到了。
“赏花宴?”鸣涧挑眉笑看着手中这份明显是某人手写的请柬,脸上全是玩味,“收到消息这么快啊?这是……有人在我身边?”
鸣涧眼神斜看向垂头不语的鸣草,笑吟吟的开口,“鸣草?”
“是!小姐有何吩咐?”鸣草大声回应了一声,在鸣涧莫名的神色中,颤颤回过神来,嗫嚅着唇角道歉,“抱、抱歉,小姐,我、我走神了……”
鸣涧脸色凝滞了一小会儿,转瞬间绽开了如花灿烂的笑脸。她右手托起垂头丧气的鸣草的下巴,看着她惶恐颤抖着的瞳孔笑眯眯的说,“没关系哦~毕竟,我最信任鸣草了~”
“至于刚才说的……大抵是神里家一直派人盯着我吧……真是穷追不舍啊,不就捅了神里绫人一刀嘛……”鸣涧声音中带着幽幽的愁恼,松开了托着鸣草下巴的手,双手捧住脸颊抱怨道。
“是、是的!神里家真的是太小气了!”鸣草在鸣涧期待的眼神下,艰难的吐出了这句话,让她满意的放过了鸣草。
而鸣涧得到这句话,心满意足的笑嘻嘻补充道,“要说赏花,还是神里家的白椿花最为美丽啊~要是能送我最美丽的那朵,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计较这件事了~但是不可能欸……”
鸣涧是以一种调侃的语气说出来的,但鸣草不知为何,想到了号称最美白椿花的神里家当代家主神里绫人,喉间不知为何有种被针对的哽咽之感。
而鸣涧,笑着对心绪难辨的鸣草说,“我先去梳妆准备了。鸣草,你去准备马车吧。当然,我们的人也要带上哦~不然又有刺杀怎么办?我可没有第二条命去赌好运气啊~”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幽幽的,带着一股子怨念飘去了房间里。
而留在原地的鸣草,不自觉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手背随意的擦过额角,一手湿濡的冷汗。她随手在衣摆擦过,转身就向德水家馬廄而去。
而在她走后,角落的一株花草动了动自己的叶片,转瞬又静默了下来。
房间内的鸣涧把指尖的绿光收回,眼神幽深的盯了自己的指尖好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拿起自己私下常用的武器收入了神之眼里,梳妆好出门了。
门口,时常跟着她的两个死士樱花和樱草看见她出来,很顺从的伸出手搀扶住了鸣涧。
鸣涧一见人就抱怨,“这衣服真难穿!下次叫鸣草给我准备一身华丽轻便的礼服吧,不要这种了!打架都不好打!”
“小姐,我们可以帮你打的。”樱花不赞同的摇摇头,脸上带着点不服气。樱草也附和着点头。
“可我总有要动手的时候吧?万一你们都不在我身边,这些衣服难不成还能帮我挡住刀剑?”鸣涧反问,眼神淡然的斜睨了一眼这两姐妹。
“也是哦……”樱花讪讪的闭上嘴,在鸣涧的面前不断给樱草使着眼色。
鸣涧眼珠子转动,一边看了一眼,哼笑,眼神落点于樱草的脸上,“看来,樱草有话想跟我说啊?”
樱草唇瓣张了张,想说什么的时候,踢踏的脚步声接近,鸣草来了。
“小姐!”鸣草喊出了声,把几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鸣涧笑看了一眼樱草,转头鸣草就迎了上来。
鸣涧说:“走吧。”
樱草彻底失去了说话机会,被樱花拉扯着匿入了黑暗中。
马车上,鸣草好奇的问鸣涧,“小姐,我刚才好像看见樱草想说话来着,她有说什么吗?”
“没来得及说,你不是赶车过来了嘛。”鸣涧指尖碾压着一块盘中的糕点,脸上显得兴致缺缺的。
鸣草看了看鸣涧指下稀烂的点心渣子,试探的问,“小姐,你好像不怎么高兴啊?是因为赏花宴吗?”
“没有啊,我还是很高兴的。毕竟……”鸣涧想到神里家那容色绝艳的两兄妹,想昧着她没有的良心说她不乐意看见他们,那一定是假话!
“毕竟什么?”鸣草歪头疑惑。
“毕竟很好看不是。”鸣涧在盘中的点心中翻翻捡捡,最终捻起了一块樱花状的点心放入了嘴里。
甜甜的,加了料。
“好看?您是说神里家的白椿花吗?还是……神里兄妹?”鸣草见鸣涧神色朦胧涣散,压抑不住的问出了口。
“当然是花了~鸣草……我有点困,得睡会儿……到的时候记得叫我……”说完,她昏沉的睡去,手边还有半块樱花点心。
鸣草放下心来,暗自松了口气。她起身把鸣涧手里抓的那半块点心使劲扣了出来,看着点心上的齿痕,呢喃着说,“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么?喜欢的是花,而不是神里兄妹吗?还是……没有喜欢她的心上人?
闭着眼的鸣涧气息绵长,好似真的在睡觉。她脑中的念头不断翻涌着,开始思索鸣草什么时候跟神里家有了接触和联系。
结果就是……无果。
以前德水家的死士小队不是一开始就是她当队长的啊!鸣草进来的比她还早!只不过她对于那方药剂的接受度较高,得到提升的身体素质也快,之后在第一次出任务捅了神里绫人一刀之后才当上的!
唉,别是什么为爱卧底或者为爱叛变的狗血戏码吧……
鸣涧想到最近轻小说中盛行的火葬场流派,简直感觉到了一股心梗,想到可能发生在现实,她更是对生活无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