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霜他们过去了,站在战队的角度,也是好事。
“一两个人过去就行了,不用每个人都过去敬酒吧?”薛延说:“那不反而显得做作了吗?”
“对啊,所以我们就坐着吧,”云祈说:“我也不太想去。”
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不急于这一时的打交道。
云祈跟薛延坐着安静吃饭,没多会,郎献回来了,他先是看了云祈一眼,又走到一侧久霜的位置坐下,两个人暗戳戳地较着劲,薛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招呼道:“吃了吗?”
郎献说:“没胃口。”
薛延给他递了双筷子,郎献接着,放在一边,身侧空荡荡地,他问:“人呢?”
薛延抬抬下巴:“都在对家的桌边呢。”
郎献抬头看过去,果然,全都聚在kro那儿了,他心下了然,也没说什么,自己点了根烟。
云祈不搭理他,自顾自吃饭,薛延看了看二人,幸好郎献坐得跟他们有点距离,不然这场面多尴尬,两个人闹得这么不愉快,薛延心里也不是滋味。
僵持中,热闹的气氛里突然响起爆裂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云祈听得更为清楚,因为那酒瓶子就砸在他的脚边,他回过头,两个身影就要扭打在一块。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我们战队怎么了?!”一个怒目圆睁的男生指着一个坐着的人质问,大伙顿时精神抖擞,都纷纷站了起来,一看见这情况,什么也不管了,自家人和对家人以及看官都拉起了架来。
云祈感到一点刺痛,但眼前的情况显然是顾不得那么多的,薛延把他往一边拉,怕伤及无辜地说:“坐这边。”
云祈往他那儿挪了点,眼前乌泱泱跑过一群人,两个闹事的主角还在破口大骂着,其他人纷纷上前劝架,云祈揉着脚踝抬起头,发现角落有人举着摄像机正对着闹剧发生的地方。
这是故意炒作呢,还是被媒体盯上了呢?在电竞之夜起争执,实在不是聪明的行为。
没多会,就有类似活动的负责人走了出来,那人相貌威风凌凌,年龄也在三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的样子,他不急不缓,在众目睽睽下走到纷争中间,环顾一圈,问道:“怎么了?”
那声音老成沉稳,不似质疑,可却能让人感到无名的震慑力。
“沈哥,没事,就拌嘴,没打起来。”有人回,氛围因为男人的出现陡然变得有些僵硬。
“我这儿欢迎所有人来捧场,不收任何人的钱,纯属是给各位志同道合的朋友提供交流的机会,但我既然已经这样,也希望在座的各位给我个薄面,什么火什么矛盾压到今夜之后去发,难吗?”短短几句话,就将所有人震慑住了,男人唇角勾着,可他的笑容里总藏着刀子似的凌厉。
“不难,不难,”他们扶起椅子,主动捡起碎了的瓶渣,大概是闹事战队的老大,歉意道:“沈哥,今儿这回是我看管不严,把您的好酒毁了,这样,待会我过去负荆请罪,手底下小子也带过去,给您赔个不是。”
在场众人大气也不敢喘。
男人道:“赔不是就算了,我就是怕各位在我的地盘上受伤,酒瓶渣子别碰,我叫人来收拾,来我这儿的都是贵宾,完整地来完整地出去,一滴血都不能见。”
说着,男人拍拍手,唤了服务生来。
众人看着服务生收拾残局,男人安抚众人坐,说没事别放在心上,这个诡异的氛围就结束了。
云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男人离开的时候,他好像似有若无地瞟了自己一眼,为什么?他认识自己?还是他自作多情看错了……
云祈想不通,他重新坐回椅子上,这插曲过去以后,氛围就没那么热了,每个人心里都好像绷着一根弦,云祈也是,他说不透什么感觉,就是这个男人出现以后,他就感到不那么轻松了。
“那个男人……是谁?”云祈在男人走了以后问了一句。
薛延抬头看了一眼说:“你不认识?”
云祈揉了揉脚踝:“没见过。”
薛延低声说:“电竞之夜的负责人吧,沈河,好像也是职联的人。”
“从来没有见过他,”云祈有感而发,“但给我一种底气很足的感觉。”
薛延点点头:“嗯,他来头是不小,好像是跟kro的老板有私交,圈里能叫出来名字的,都跟他有点关系。”
“你是怎么知道的?”云祈身处同样的环境,许多情况都完全不清楚,人也认不齐全。
“再待两年你就都知道了,”薛延揉他脑袋:“你现在还小。”
云祈推他:“我不小了。”
他揉着自己的脚腕,摸到黏腻的液体,低头嘀咕:“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了。”
今晚排除那场快要打起来的闹剧,还算是顺利。
云祈的脚腕受伤了,他吃完饭,坐在门口,拿着纸巾捂了一会,一个人默默地等着。
好在已经不流血了,酒瓶渣子刺进了他的皮肉里,疼那么一下也该没什么了,可云祈的皮肤敏感,他到现在还能感到一点轻微刺痛,所以他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怕伤着自己,也不乐意来这种公众场合,就是怕碰到这种闹剧。
结果还是倒了大霉。
云祈在外面坐着等,等众人散伙,今天晚上他已经很满足,至少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吃饱了饭,换掉了战队,享受了热闹的氛围。
想到这儿,他又往里面看,他想知道余烬去了哪,怎么都不跟别人一块吃饭,他在二楼干嘛呢?一个人吃饭还是跟朋友一起?不下来是为了清净,还是因为自己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