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夫人见侯爷踏着夜色神情凝重地回来,不由迎上前问:
“可是宫里出什么事儿了?”
今日傍晚的时候,侯爷忽然被皇宫里召了进去,直到现在才回来。
侯爷拧眉,心情有些沉重:
“上面那位不好了,届时一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夫人隐隐约约也知道,如今朝中分成两股势力,分别是太子和四皇子。
太子为人仁和,受民众爱戴,又名正言顺,明面上看,至少太子继位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但偏偏有个行事狠辣的四皇子,在一旁虎视眈眈,四皇子的母妃受宠,这些年在朝中也积攒了不少势力,不容小觑。
如果皇上驾崩,四皇子…势必会逼宫。
只是不知到时会是什么情形了。
侯爷抱着她安抚了一下:“夫人别怕,我们侯府始终没有站队,纵使有什么,也不会轻易牵扯到我们头上。”
夫人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脆弱:
“我是担心无寂…”
侯爷垂眸:“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夫人听到这话,也知道侯爷是心疼无寂的,于是勉强放心地点了点头。
翌日。
正院的人带着一个女裁缝去了领芳院。
陆怀衣才知是夫人把量制秋装的任务给了她。
“世子妃,夫人说一切按好的做。”
陆怀衣点头:“有劳嬷嬷了。”
费嬷嬷一笑:“不是什么事儿,就是夫人特意叮嘱,对表小姐也要一视同仁。”
陆怀衣神色不变:“儿媳记下了。”
夫人这是要通过善待余惜来缓和和韩无寂的关系了?
以至于有了这句特别的叮嘱,生怕她赌气,厚此薄彼。
陆怀衣理了下袖子,心想:
儿媳再得她心意,终究比不过儿子的地位。
不过好在,她也没期望靠夫人就一举站稳脚跟。
“世子妃…?”
陆怀衣起身:“去清忧院。”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清忧院,却是没想到扑了空。
清忧院留下值守的人隐隐带着点儿得意:
“世子爷已经将表小姐接走了。”
陆怀衣不带温度的眼神扫了她一眼,那人缩了缩脖子,不敢放肆了。
这奴才跟余惜还真是一点都不一样。
但她却总隐隐觉得,余惜该是和这奴才一样的愚蠢,对她充满得意和挑衅,然后装柔弱陷害她。
而不是昨晚那样平淡又让她忌惮的眼神。
想到这儿,陆怀衣深吸了口气,掉头去往前院。
守在门口的八岐见到世子妃,不由回头看向屋内正在执棋博弈的两人。
陆怀衣轻哂:“不必慌张,我今天来是给世子爷和表妹量尺寸做秋衣的。”
八岐诺诺应是,退到一边。
余惜落下最后一子,假意不敌,无奈道:
“表哥又赢了我,这一早上,光是不用早膳,我就气饱了。”
韩无寂看着她微微鼓起的脸颊,手指莫名泛起痒意。
“是我不对,我本想让你放松一下,这下反倒让你越来越堵心了。”
陆怀衣刚走近门口,便听到韩无寂温柔认错的声音,不禁顿了顿。
所以余惜昨天说那话的底气是不是就来自于韩无寂区别于他人的宠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