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余惜看见他这么狼狈的模样,会心疼还是痛快…?
朴迅羽长腿无力地弯折,坐在了门前的地板上。
抬头往上看,无神地呆。
一分,一秒,一刻。
大概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个小时左右,地上的人动了动,勉力站了起来。
很轻,很轻,开门进去。
屋内一片黑暗。
已经半夜十一点了。
朴迅羽看向余惜所在的卧室,门缝下没有光透出来。
莫名地,他送了口气,稍稍放开呼吸喘息。
朴迅羽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做什么,连背上的伤都懒得再管。
他就想待在她在的地方,这样安静地躺一会儿。
朴迅羽趴在沙上,目光久久凝在余惜的房门上。
带着一丝胆怯的期待,缓缓闭上了眼睛。
黑漆漆的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渐渐响起一阵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
咔嚓——
余惜开门走了出来。
“朴迅羽?”
朴迅羽昏昏沉沉地躺在沙上,好像听到余惜在叫他,但他眼皮很沉,一时竟没睁开眼睛确认是不是他已经出现了幻觉。
她已经睡了,他没有出任何动静,她怎么会知道他回来了呢…他模糊地想着。
朦胧间,鼻尖嗅到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他紧绷的心陡然放松下来,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余惜闻到空气里隐约的血腥味,打开灯一看,就看见朴迅羽露出后背伤痕累累地躺在那里。
她走到近前看了一眼,现他后背是很严重且反复落下的鞭伤。
猜想是不是朴树俊惩罚了他。
毕竟,在车珉清将u盘秘密寄给朴树俊之前,是告诉了她的。
余惜去取了药箱,剪开他后背的衣服,给他擦洗上药。
纵横交错的鞭伤,深入血肉,可以说朴迅羽的整片后背都被打烂了,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肉。
朴树俊下手居然这么狠,倒是出乎余惜意料之外。
不过想到父子俩如出一辙的残忍和傲慢,似乎又可以理解了。
朴迅羽昏睡的不久,大约半个小时,后背传来偶尔的刺痛,渐渐被冰冰凉凉的感觉抚慰。
他几乎不用睁开眼,就知道背后是谁在给他上药。
罕见地,他脸上露出一丝难堪。
“别动,还没涂好。”余惜开口制止他的翻身。
朴迅羽只能听话地又趴回了沙上。
他一时心情复杂,害怕她过问他受伤的缘由,又怕她毫不关心,连好奇都没有。
“明天记得去医院看一下。”
余惜放好敷药的工具,拿着药箱从他面前走过,准备离开。
朴迅羽伸手拽住她的手腕,低垂的睫毛颤抖着:“可以陪我坐一下吗?”
余惜说:“我先去把药箱放了。”
朴迅羽不舍地松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