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作被,重新铺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萧河一夜未眠,从未想过会有朝一日与时钊寒相拥於深野。
直至天蒙蒙亮,时钊寒的体温也渐渐恢复如常,他才撑不住滚滚困意,慢慢合上了眼睛。
待到时钊寒意识逐渐清醒,看清头顶之上郁郁苍苍的树林,耳边似有虫鸣。
想要抬手,却感到右手一阵刺痛,而自己的左手又被什麽东西压住动弹不得。
他皱起眉,偏过头看去,只见一张白皙如画般的睡颜。
那人生的极为好看,好似不谙世事的谪仙,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好似睡梦之中也有所困扰。
不知为何,他忽然很想伸手将他的蹙起的眉抚平,但还没触碰到,那人却很快惊醒过来。
四目相对,他看那双眼睛之中的防备与冷静。
没有喜悦,也没有其他过多的情绪,那人只是平淡的说道:
「醒了就快把衣服穿上。」
时钊寒呆愣了几秒,这才後知後觉的说道:
「我们…。。为什麽会睡在一起?」
萧河已经起了身,将自己收拾妥当,回头看了时钊寒一眼。
那人还敞着胸襟,神情迷茫,不过好在蛇毒已经褪去了大半。
「只是互相取暖,不要想太多。」萧河解释道。
时钊寒这才点点头吃力的站了起来,他看见了自己右手上的伤口,问出一句:
「我怎麽受伤了?」
萧河一怔,以为他在问手臂上的划痕。
「为了给你排出毒血,我划的口子。」
他拿起剑,向前走了几步,却没见後面的人跟上。
萧河眉头皱的更深,「怎麽?现在连路也走不动了吗?」
时钊寒呆了呆,下意识抬脚跟上,但是问道:
「我们这是要去哪?」
萧河看向他,久久沉默,这根本不可能会是时钊寒说出来的话。
难道中了一晚上的毒,把脑子毒坏了?
「你最好别告诉我,你现在脑子坏掉了,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了。」
萧河眯起眼睛,声音十分危险。
事实被他猜中,时钊寒点点头:
「我现在…。什麽都想不起来了,除了你,我谁也不认识。」
萧河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笑道:
「时钊寒,你别给我来这一套,捉弄我很好玩是吗?」
「你是被蛇咬,不是摔下山崖!我从来没听过被蛇咬能把脑子咬坏掉的!」
时钊寒垂着头,不敢看他,小声道: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