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送了一路,分明是有话要说。」
时钊寒声音淡淡,甚至不曾回头,却万分笃定身後之人的身份。
时寻夜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这位从不显山露水的弟弟,竟有这等本事。
「躲在御花园草丛後的,是你与萧五郎吧?」
虽是询问,但时寻夜分明已经心中了然。
时钊寒转过身来,两人对视片刻,他才开口道:
「二哥担心,我会将此事说出去?」
听闻此言,时寻夜笑的颇为邪气。
「那倒不会。」
「即便你说出去又能如何,父皇何曾信过你?毕竟……」
时寻夜抬眸,笑的意味不明:
「你的生父究竟是谁,还未可知呢。」
时钊寒面无表情,看向他的眼眸亦是极冷。
「你到底想说什麽。」
见他动了怒,时寻夜脸上的笑意更甚几分,仍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八月拜祖在即……四弟,想杀你的人一定很多吧。」
「因这不一般的身世,你连自己都顾不全,又怎会管我的事情。」
时钊寒脸上未有神情,眉眼之间仍是自持冷漠。
「倘若二哥想说的只有这些,我已心中明了。」
时寻夜见他不为所动,脸上笑意便渐渐收敛,开口道:
「高温两家有意结亲,即便魏家近来得势,又能再得意多久?」
「大势已定,四弟怎不知该为自己多打算打算。」
时寻夜本是瞧不上老四的性子与能耐,倘若不是自己的母亲一再从中告诫,时钊寒的身世非同一般,他这才来游说拉拢。
而今夜所见,时钊寒明显是藏有馀力。
倘若拉拢不得,那麽此人也万不能留了。
「即便四弟你不考虑自己的前程,难道真的舍得萧五郎……」
提起萧河的名字,时钊寒微垂的眼眸瞬间抬起,时寻夜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难道你真的舍得萧五郎去做五妹六妹的驸马?」
时钊寒与赫连凛争抢一把萧河送出去的剑,而大打出手的事,已经闹到凌天都人尽皆知的地步。
他本以为老四对萧五郎并无过多的情谊,现在想来传闻未必是真。
而被他特意送去讨时钊寒欢心的韩家庶子,听说在老四的宫中久坐冷板凳,亦是想见老四一面都难。
前些日子刚跑回来,恳求时寻夜的垂怜,为其指明一条生路。
时寻夜瞧着他那漂亮的脸蛋,除去漂亮些,倒也没什麽特别之处。
他没有赵维的文采与才干,提起「骨气」二字,时寻夜甚至都懒得将其与赵维相提并论,简直侮辱了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