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日做梦总梦见怀锦没了,半夜一醒就得来看怀锦,昨日若不是顾着怀锦新婚,他也得过来看看。
「爹,我没事,早上醒来人好了些。」
顾怀锦抬手抵在唇边,将喉间的痒意忍下。
於景辞站在一旁,他从公爹过来後,便起身站了起来,不过还是看向顾怀锦,此时见她憋得脸红,唇也乏着不正常的红。
眼眸微闪,攥紧了手。
刘氏此时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於景辞身上,「对了,这是景辞,你的夫郎,也是他给你冲喜才叫你好些的。」
「景辞可是个乖孩子。」
於景辞见刘氏看向他,赶紧将眼里的狠厉掩下,换成了一副乖巧又迷茫的模样。
在刘氏朝着他招手的时候,他听话的走上前
顾怀锦想说点什麽,嘴动了动终是没说,如今婚已经成了多说也无益,反而会让於景辞多想,他此刻怕是心里也不安的,离开家里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
「他很好。」很乖。
顾怀锦道,看着他走过来,便拉着让他坐在她身边。
梦中他所受的苦,她都不会让他再受了,她能活多久就护他多久。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好起来,不过他的後路还是要帮他准备的,若是她真挺不过去了,也不能叫庶妹这般折辱他。
刘氏见顾怀锦没有生气,也松了一口气,若是按怀锦的性子,得知他们如此做,怕是会很生气。
毕竟以前也不是不想说帮她留个後,刘氏不愿意去想这个,一想到这心里呀就难受得不行,可又不得不面对。
以往她身子还没差到这个地步,可这一个月来,突然越发严重了,有好几次都昏迷了两三天,这次更甚昏迷了一共五天。
大夫看了欲言又止,他心里也清楚,当即眼泪就止不住的流,又听说了冲喜这一办法便死马当活马医,也顾不得以往答应女儿的事了。
不过对於冲喜这事,他也不是强迫人家,而是广发出去,让自愿的人来。
果然他这一办法也确实有用。
「主君,大夫来了。」
刘主君身边的大侍人云从领着一个头发半白,手拿着医箱的大夫走了进来。
老大夫走进来先是想向刘主君行礼的,就见刘主君道,「快别行礼了,快帮我儿看看脉。」
於是老大夫便来到顾怀锦身边坐下,将医箱放在地上打开,拿出垫团子,然後闭上眼帮顾怀锦把了下脉。
顾怀锦静静的坐着,唇色苍白。
於景辞在一旁安静的站着,垂眼看向顾怀锦。
刘主君则紧张得握紧了手。
屋内的侍人皆是安静的站着,大家都不敢出声。
在场唯一冷静的人只有顾怀锦。
几息後,大夫挣开了眼,「主君,世女的病情稳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