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真成了武将,叶昕也不稀罕。
她有一个比武将更重要的身份——东凰朝五皇女。
五皇女叶昕,亲生母亲乃是当今圣皇,生父则是後宫之中地位显赫的雅贵君,曾受圣上专宠三年,当时风头无双,名扬京都。
但现在的叶昕并非从前的叶昕。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亲手带了五年的贴身助理会背叛自己,夥同她的对手策划了一场车祸送她去。死,更没想到会藉此机缘穿进一本书中,代替原主成为当朝五皇女。
恐怕谁也不会想到,一场抵御匈奴的出征,竟让五皇女内里换了个芯儿。
顾知棠同样骑着一匹战马,刻意放慢了速度。她笑着冲两侧欢呼的百姓点了点头,又堪称危险地避过从酒楼几处窗户抛出的十几张绣花手手帕,才勉强偷得个机会侧头去看身後的叶昕。
叶昕自然注意到了顾知棠的动作,
她用小腿内侧轻贴了一下马腹,道了声「驾」,身下的黑马立刻识趣地加快了速度。不多时,便和顾知棠齐头并进了。
「五殿下,怎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周围欢呼声太大,顾知棠只能提高音量,她爽朗地笑道,「此番你立了大功,圣上一定会好好奖赏你的,该开心才是。」
「奖赏?」
叶昕眉眼间尽是散漫的神色,说话也带点儿懒散的味道,两个字在舌尖慢慢绕了一圈才吐出来似的。
她的声音轻飘飘又懒洋洋,像把小勾子,勾得人莫名心痒,「还不如奖我几坛好酒,我好久没大醉一场了。」
顾知棠哈哈大笑:「在边关的时候别的没有,酒多得是,你怎麽不喝?」
叶昕轻呵了一声:「塞北的酒够烈,可惜不够纯。带着苦味,喝得我嗓子都要不行了。」
她垂眸想了想,开玩笑似的补充道,「要是本殿这把嗓子坏了,讲不出好听的情话来,小紫小红小青他们怕是要嫌弃本殿了。」
顾知棠闻言一滞。
她都忘了,这位还是个爱逛青楼的主儿。
嘴里的小紫小红小青什麽的,极有可能都是青楼里的浪。荡男子。
「五殿下,恕我直言,有些地方不该去,」与叶昕共处那麽长时间,两人上战场时又配合得那麽默契,顾知棠自然而然对她生了几分亲切,她打趣道,
「说起来你也到了成家的年纪,此次回京不如就找个夫郎,再努努力,争取明年就让你夫郎给你生个女儿,怎麽样?」
「不怎麽样。」叶昕眉梢一挑,质问般开口,「我这人的名声有多臭,你会不知道?」
微微上扬的尾音,像是在控诉她说话阴阳怪气。
顾知棠脑子里没那麽多弯弯绕绕,闻言沉默了一瞬,才干巴巴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实话,要不是她跟叶昕在塞北共处了这麽久,原本她也听信了京城的传闻,认为叶昕是个没事就上街调戏良家妇男,跟人打。架。斗。殴的纨絝女子。
但如今看来,对方也不过是个喝花酒上青楼的正常女子罢了。
哪个女子不喝酒不听曲儿呢?
至於对方调戏男子,打架。斗。殴这档子事,堂堂皇女何至於这样?
脑子本就一根筋的顾知棠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叶昕美化过度了。
叶昕见对方那副呆怔的模样轻易就猜出了对方在想什麽。
欺负顾知棠这种嘴笨的人总能让她心情愉悦。
她有心再说几句逗弄顾知棠这个傻瓜,可还没等她开口,就见顾知棠郑重地回望她,认真地道:「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你不可能会做那种事。」
叶昕被她认真的态度唬得怔了怔,又很快反应过来,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可惜……原主是真的做过那些事的。只要有心去查一查,怕是证据能摆满桌案。
叶昕故意问道:「那我要是真做过呢?」
顾知棠被叶昕的话噎住。
她从小只会舞枪弄棒,脑子里的文化知识少得可怜。可她还是绞尽脑汁地想出了两句话来安慰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谁年轻时没做过错事?」
看着叶昕眼中透出明显的戏谑之意,顾知棠罕见的感受到了一丝名为心虚的情绪,「咳,再者,都说女子结了婚就会收心。等你娶个夫郎成个家,定然不会再犯错了。」
叶昕这回是真的被她逗乐了。
抬眼看她又堪堪躲过一张从天而降的手帕,而窗口的一个男儿见状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很明显那手帕的主人就是他,「与其关心我,顾元帅还不如关心一下自己的人生大事。」
在东凰,只要女子接了男子给的手帕,就代表对方得到了女方的认可,有些心急的男方母父更是能直接带着男子的嫁妆上门求娶。
总的来说,只要接了帕子,就差临门一脚,这档子事就算成了。
顾知棠忽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叶昕就伸手截住了半空坠落的一张手帕,然後迅速扔到她怀里。
「你。。。。。。!」顾知棠瞠目结舌。
叶昕冲她展颜一笑,唇红齿白,好看的明媚又张扬,不知收敛。她高声道:「顾元帅,本殿先祝你和你的夫郎琴瑟和鸣,花开并蒂,早生贵子。」
说完,她小腿夹紧马腹,忍笑高喝一声「驾——」
黑马应声扬蹄,嘶鸣一声,带着叶昕扬长而去。黑色发尾在空中划过一道利落漂亮的弧度。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以及被马蹄扬起的轻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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