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倏基本可以确定对方?是谁了,可他不能太过激动,他甚至都不能问问她是怎麽?流落到这军营里来,这一路上应当?是吃了很多苦吧,她一个女孩子,怎麽?熬过来的?
可他不能问,他必须快速递送信息,不论她听不听得懂。
「家里人都还不知道,我也很希望他们能知道我还活着。」马倏着重地强调了「活着」两字。
外面突然传来催促声?,应当?是外头的人嫌弃里面这帮瞎子废物打扫花了太多时间,人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棍棒挥舞的声?音。马倏有些?担心?,刚想说身边的人赶紧走,却发觉身边早就空空如也,他的小姑娘,识趣得很,遇到危险的时候,窜得比兔子还快。
不过这棍棒的确不是朝着她来的,而是角落里有一饿极了的人,实在是没忍住偷拿了落在地上的一块儿发臭的面饼,这饼虽然不知放了多久,可好歹是白?面做的,他们一路颠背琉璃,别说白?面,好些?的洋芋都难得吃上一餐,谁能抵住这个诱惑?
几声?闷棍下去,这人没了动静,马倏也不知道这人是死是活,只听到看管巡逻的人操着一副不可一世的嗓子命令道:「都滚,不扫了。」
第130章□□内心狂跳,她握……
□□内心狂跳,她握着?手里沾满污物的脏抹布出了营帐,若是放在一个月前,她必定也会惊慌失色,先是惊讶於马倏怎麽会还在鲁证军中,而不是像京都传言的那?样,早就被王僖的军队斩杀了,二是惊讶於马倏的这番话,似乎有?深意。
他还活着??他的确还活着?,可是为什麽传去的信息都是他死了?
□□脑子里乱乱的,不过她已经?学会了隐藏,隐藏自己的一切情绪。
她这一路走来不容易。
当时,马儿带着?□□一路狂奔,□□本来是打算回城内的,这无疑是最近也最安全的一条路,可没想到,回去的必经?之路也遇到了流窜的土匪,说是土匪,更大概率是一些散兵,□□不知道他们?是怎麽一路摸到京郊的,这可是京畿重地,这一路上的关卡无数,若非打通了一些脉络,这夥人不至於从西南一路过来。
可□□又转念一想,万一不是西南来的呢?这些人只是穿着?西南镇守将士的衣服罢了,可这将士皮甲的制式也都是统一制定的,换句话说,能做出这样的皮甲并找人套上,方法很多。
□□越想越後怕,虽然这夥人可能是假的,可他们?杀起人来是真的,□□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可她甚少出门,除开从城门口到血糖的路,她其他的一概不识。
□□趴在马背上,摸了摸自家这匹老马,这是父亲最喜欢的一匹,日常不是用来拉车的,只是父亲亲自驯了许久,将这体格健壮高头大马驯得服服帖帖的,又专门定制了一套稍微低矮一些的车套,好让这汗血宝马能够拉车,每次□□出门,都会亲自看着?家仆给这马套上车套,一边套一边心疼。
母亲也曾揶揄过,说这好好的坐骑竟用来拉车,也是浪费,又说父亲若是舍不得,何?必折腾。
可父亲一边舍不得一边说:「都是给自家闺女?用的,有?什麽舍不得,再说,虽然这车套重,可阿凝轻啊,也不算折腾马。」
日常,父亲可是骑着?它出城巡逻的。
「你若是真懂路,就带我绕路回家吧。」□□有?些害怕,可她趴在马脖子上的时候,突然又觉得很安心,她一边摸着?马儿的鬃毛,一边反覆嘀咕着?,「带我回家,我想回家。」
马儿像是听懂了,抖了抖鬃毛,蹄子一蹬就带着?□□朝一处看似没有?路的密林里钻了过去。
这应当是一条从没人走过的路,四处蔓延的枝条和密密麻麻的苔藓仿佛在告诉□□,这是一条多麽多麽难走的路,马儿其实不擅跑这样的山路,尤其是这样四肢修长的汗血宝马,重心时常会因?为脚下打滑屡次失衡,但马儿很是争气,好几?次□□都快要从马背上摔下来,却都被马儿一颠,给颠了回去。
这条路很长,长到□□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头顶出现了点点星光。
天黑了?自己竟然走了一整天。
可是□□不知道自己到哪儿了,直到头上的星光愈发?灿烂,直到眼前的密林慢慢变得稀疏,她才隐约瞧见前面似乎有?一座城池,城里角楼上的火光扑朔却又在□□的眼眸里疯狂闪烁。
她到家了?
不对,这曲折的城墙,这城门前的护城河,这零星的角落,这不是京城。
这是冀州!
***
□□本想要入城,她奔波了一天了,她累极了,她心里还挂念着?为自己断後的菖蒲和家仆,她得尽快告诉州府,京郊附近出现了散兵,而且是杀人的散兵,可她刚想要驾马进去的时候,却在坡上看到一队人,他们?整齐划一,却都穿着?西南皮甲,列着?队列进了冀州城,而看护城门的人,似乎对这列人的到来并无感到惊奇,甚至都未曾多做询问,就直接开了城门。
□□往後退了半步,她不敢再进去了。
如果京郊那?伙人是从冀州来的,的确可以?解释为何?城内未曾看到士兵走动,也可以?解释日夜清点人数的城防营会没有?发?现异常,原来这是冀州的兵。
可能这样远距离调兵遣将的人,除开官家,还能有?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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