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听叉了,不以为意,却又听见一声:「是江山姐夫家吗?」
江奶奶愣住,是个温婉女子的声,还叫大儿子姐夫,难不成是大儿媳那边的远房亲戚。
心里嘀咕,扔下手巾在热水盆,走到院门口,边开门边问:「是孙柳家的亲戚吗?」
门打开,一男一女,正是着急确认江雪身份的小香,还有不知道真相的陪同匠石。
江奶奶觉得眼前女子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问:「你是?」
小香心里着急,昨天跟随匠石回到草渠村,火急火燎把院子拾掇出来,想着下午就到凤凰村,结果房东来了,匠石花了十两银子把这所小院买下,房东来给地契。
後来二人坐在属於自己的院里,不知怎地她坐在匠石哥哥大腿上,互望彼此,情意缠绵,就鞋儿离地,脚儿勾魂,一同倒在床塌。
等潮儿退去,呼吸平稳,月色已经很深了。
是以,今日大早她们二人就动身走到凤凰村,凭着记忆,小香来到了江家新修的院门口。
「这里是江雪姑娘家吗?」
江奶奶回答:「是,江雪是我大孙女。」
小香得到想要的答案,立刻展颜舒眉,月牙眼弯弯看一眼身後的匠石,激动笑出声说:「伯母,我是孙春香,孙柳的亲妹妹,小雪小雨的亲姨母。」
江奶奶愣住,仔细打量眼前女子,不敢置信得惊讶说:「春香,你嫁人走了有好几年,你姐姐可是一直等你消息,这几年,怎麽也不传个信。」
小香月牙眼霎时没了生气,一股酸涩郁在心口,低头不语。
身後匠石上前揽住她肩膀,对江奶奶礼貌问好:「伯母,您好,我是小香的男人,不知孙家姐姐现在可在家,她们姐妹多年不见,定有心里话要说。」
江奶奶一听问起大儿媳,也顾不得询问这高头大马男子的身份。
「伯母,可是我姐姐不在家?」
江奶奶心痛的说不出口,双手附面,不知该怎麽交代。
正巧屋里宋青拿着脏衣物出来,也没有抬头看见院里有人,在水缸边往木盆里舀水说:「娘,寒衣节就到了,大哥大嫂还有川子献祭的纸钱还没买,今年咱们多烧些,他们三个在地下也跟我们一样,过的好点。」
轰的一句话,点燃了小香的情绪。
她失去平日那副含羞的模样,身体无力一下倒在匠石怀中,未语泪先流,接着嚎啕大哭,想再次确认:「姐姐死了?」
宋青此时才意识到院里有人,姐姐?难道是大嫂的妹子?
等待小香得是早起萧瑟地风声,和沉默的回答。
「姐姐,呜呜呜呜,妹妹无能,今日前来奔丧,原来那日送我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竟是你我姐妹二人最後一次见面,姐姐,呜呜呜呜!」
小香跪在地下,哭的肝肠寸断,陈家院里陈楚楚和徐氏都被这一番动静惊醒,急忙披上衣服出来看。
东屋里,江雪和小雨醒来,听见院子外面有女子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