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凤唯谢坐,盛启帝才叹息道:「当年朕是看在你父亲镇国侯和你的面子上,才让你的什麽表妹寄宿在相府,如今她也到了适婚年龄,由朕赐婚,只要这画像中有她看中的,朕必定让她嫁得风光体面。」
凤唯略有思忖,半晌才起身作揖,沉声道:「臣替若嫣谢皇上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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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柳若嫣受伤後,相府上下皆是细心照顾着,大夫一日三诊,流水一样的补药往柳若嫣的阁楼送,侍女很欢喜,柳若嫣却心情阴沉,尤其看着那些补品,她明明气得很,却还得保持着淑女的优雅,抹一把凄然的眼泪。
「小姐,凤相来看您了。」
柳若嫣欣喜望去,眼角还挂着泪珠,凤唯自院里走来,在烈日下,他的神色没有任何厌烦,冷淡的模样似乎将这炎热都降了温。
柳若嫣额头还缠着绷带,尚不能打扮,人却素净,更添了一份柔弱。
三天了,他终究还是来看她了。
「表哥。」柳若嫣盈盈而立,戚戚唤了声。
凤唯屏退了侍女,看了眼柳若嫣,将那本画册放在课桌上:「皇上要为你择婿,这是盛京有名望的公子名册。」
他直截了当说明来意,不曾多看她一眼,柳若嫣原本养得红润的脸色,瞬间殆尽,她目光闪烁着难以置信,伸手拿着那本画册的手似乎十分用力,发出摩擦的声响,她没有翻开,只是问了个不重要的问题:「这是皇上何时给你的?」
「三天前。」
柳若嫣喃喃重复着「三天前」,忽然笑了,心底而起的悲怆,使她笑得有些发抖:「难为表哥现在才来找我,是舍不得我嫁人,还是怕我承受不住,伤势更加严重?」
柳若嫣受不住他永远一副冷淡的样子:「大概是怕我受不住死了吧。」她笑得阴冷,声音飘忽,「我死了,就什麽都没有了。」
凤唯像是被触动般,神色微变,柳若嫣哀伤地走向他,终究是忍不住哭了出来:「表哥,你明知我,明知我……」她哽咽着终究没有说下去,只是道,「只要你替我求情,皇上会收回成命的。」
凤唯冷眼看着她:「由皇上赐婚,是你最好的归宿。」
柳若嫣绝望地闭上眼,眼泪止不住地流,再睁眼时,已是恨意决绝:「不,我不嫁,我宁死不嫁!」
周遭的氛围急速冷凝,凤唯眸底犹如淬了冰冷至她的四肢百骸:「你在威胁我?」
柳若嫣微颤,她连忙摇头:「表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嫁人,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表哥,我求你,帮帮我。」
凤唯冷冷瞥过她:「这是皇上的旨意,我爱莫能助。」
柳若嫣脚下一软,险些站立不稳:「你当真如此狠心?为了赵蔓蔓,你们便要牺牲我是吗?」
她低低笑了,眼底泛了冷意:「皇上要我嫁是吗?若是皇上知道了真相,他还会让我嫁吗?还敢让我嫁吗?」
「你敢!」凤唯震怒地看向柳若嫣。
柳若嫣似乎很满意凤唯怒了,可眼底却越发凄凉:「你怕我伤害赵蔓蔓?可明明一直是她在伤害我!从我刚进府她就视我为敌,不许我接近你,用郡主的身份打压我,为何表哥你如此偏心呢!」她哭喊着,这几年受的满腔委屈都在她的哭声中释放,「难道你一点都不曾怜惜过我吗?」
凤唯无情地拂开了她的手:「玉昭慈在竞选国宴舞姬,以你的资质,若是你能选上,我可以向皇上求情。」
第18章绝育不丢人,好看极了。……
盛启史记,太宗皇帝当年御驾亲征以寡敌众,士气低落,眼见就要败下阵来,城墙下赫然出现一群红衣女子,击鼓踏浪,一记入魂曲,振奋人心,扭转了败局,自此舞蹈被推向崇高的意义,不再单单是花楼教坊的娱乐,随着盛启进入繁荣鼎盛时期,舞蹈也步入了巅峰时期。
生在盛启的儿女,鲜有不会舞两下的,柳若嫣刚进相府的第一年,见到赵蔓蔓的次数比凤唯还要多,赵蔓蔓大概想要讨好凤唯身边所有的人,每每在宫里得到什麽稀罕宝贝总是会分她一半,她并不稀罕,不就是身份高贵嘛,用不着时刻提醒她。
那日,赵蔓蔓皱着小脸同她诉苦,说大长公主的生辰宴会,中书令家的小姐要一展舞姿风华,听闻中书令家的小姐仰慕凤唯已久,赵蔓蔓气愤愤地,愁眉苦脸问她怎麽办,原来赵蔓蔓不会跳舞,意识到这一点,柳若嫣几乎有点激动,终於有一样,是她拥有而赵蔓蔓望尘莫及的,她迫不及待想要打压赵蔓蔓,心下立即有了计较。
她说她曾在姑苏家中时,也学过舞蹈,她可以教赵蔓蔓跳舞,长公主生日宴那天,一定会惊讶众人。
柳若嫣暧昧地看着赵蔓蔓,说道:「到时候,表哥看到你的舞姿一定很惊喜。」
她看着赵蔓蔓害羞的脸庞,心里越发得意,她终於能正大光明在表哥面前跳舞,让他惊艳,让他看到赵蔓蔓和她比差的有多远。
她的舞,在姑苏享有盛誉,一骑绝尘。
长公主生辰宴,她们表演的双人舞,她满意地看到赵蔓蔓一闪而过的惊讶,她留了心眼,教她时并没有拿出真正实力,她眼波流转看到坐上的凤唯,他目光澄静,眼底只有赵蔓蔓。
柳若嫣嫉妒万分,提早实行了她的计划,舞曲还未过半,她便改了舞步和动作,翩若惊鸿,赵蔓蔓应对不及,想要跟上她的动作,本就没有信心的赵蔓蔓越发急切,不消两回,她就左脚绊右脚,摔得趴在了地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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