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要灭,喜盛是觉出来的,不过她懒得动,缩在被窝里,怀中揣着熟睡的胖团,在床帐後看着诗音忙活。
诗音添了炭火,绕过床帐想看看喜盛醒没醒,正巧对上那双乌溜溜的杏眼:「公主醒了呀。」
「嗯。」喜盛巴巴点了点头,将被子往脸上蹭了蹭。
诗音也知道自家公主这是冷了,回身捡了个手炉,压到喜盛被子下:「厨房在做菜了,公主饿了正好传膳。」
喜盛的确有些饿,点了点头问道:「指挥使呢。」
「指挥使天没亮就走了,这会儿改在行军路上了。」诗音看了眼喜盛,声音也有些小。
喜盛闻声,淡淡点了点头,虽然知道张潜是注定要走的,可想到张潜走之前也不叫他,喜盛鼓了鼓嘴,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不过这不高兴在她用完饭,抱着胖团在罗汉床上看书时,便烟消云散了。
第90章90
窗外的雪光弥散,那许久未出现在她面前的少年一身碧青衣袍,手里提着一袋纸包好的点心,在仆从的带领下往这边来。
喜盛一眼就认出了宋淮山,将手中的书放下。
诗音循着她的目光往外看,看到宋淮山的身影时,连忙将喜盛扶住,出了房门。
「你怎麽来了?」虽然许久未与宋淮山有联系,不过到底是自小的情分,因此喜盛瞧见宋淮山还是高兴的。
看着宋淮山身上的落雪,她伸手拍了拍,将人叫到屋里。
「圣上不放心盛儿回京,我却也不放心盛儿在外头,这不来瞧瞧你?」
宋淮山与喜盛分别不过几个月,彼时看着神采奕奕的女儿家,忽的觉着人眉眼长开了些,更多了几分恣意灵动,瞧着便让人心生喜欢。
「保宁表姐也走了,原以为只剩我一个人,倒没想到淮山哥哥还念着我。」喜盛对着宋淮山有旧情,可迎上宋淮山那过分温柔的目光时,她避了下,出口便提到了保宁。
宋淮山听着她那带了几分逗趣的话,微愣了下,僵硬的将手中那饴糖放到喜盛跟前:「忘了谁也不能忘了盛儿呀…」
「淮山哥哥有心了。」喜盛无意叫宋淮山尴尬,连忙拿了块饴糖含着。
有了喜盛这话,宋淮山才稍稍放松些,挽唇道:「本是我托了聂大夫来给你看看腿,谁知容珠也非要跟来,还染了风寒,恐怕要慢些了。」
她自己这腿确实该治,只不过听到聂隐名讳时,喜盛先想起的事张潜昨夜的嘱咐,巴巴点了点头,杏眼带着几分疑惑看向了宋淮山:「淮山哥哥与聂大夫关系交好?」
宋淮山并未料到喜盛会问这个,神色木然,点了点头:「也不算交情,便是一面之缘,再加上圣上有意。」
「原来是这样啊。」喜盛无意揭穿宋淮山,便点了点头。
略过那话题,宋淮山看着喜盛脸上的笑意,颇有些不敢相信:「盛儿似乎不欢喜我来。」
「这有什麽不欢喜的…」
容珠与她的确不和,不过容珠既然已经知错,她也没必要揪着不放,再说了,那娴妃已经在冷宫了,她若再去为难容珠,与娴妃之前的行为又有什麽两样?
但这也并不代表喜盛会高兴,所以她多说什麽,只是垂眼揉了下胖团。
宋淮山知道她素来温和,看着女儿家发顶随意束好的发髻,发髻间插着梨花小簪,也不知怎的,就伸手落在了她发顶:「那盛儿因何不高兴?」
许是宋淮山这个娇气的世家公子在外面呆的太久,他的手很冷,冷的丝毫不亚於外面的气候。
喜盛觉出额上那压力,微微抬头,将宋淮山的手从自己额顶拉下,那双杏眼里平白生出几分疏远:「淮山哥哥。」
她微微抿唇,直视着宋淮山那双好看的桃花眼,语调在哥哥二字上咬的格外清晰。
从进屋到现在,喜盛脸上就一直有笑意,可宋淮山却觉不出喜盛是真的开心,彼时看着被拽下手尴尬搭在身侧,宋淮山宽阔的胸膛略微震颤:「盛儿怎麽了?」
「没有,只是淮山哥哥手太冷了。」喜盛看出了宋淮山的伤神,连忙摇了摇头。
她知道宋淮山对她并不算喜欢,可宋淮山偏偏在弄堂拦过她,此时又嘘寒问暖至此,喜盛有些摸不准宋淮山到底是怎样的人心意,不过想到那从来到不爱笑,唯在她跟前温柔些许的张潜,喜盛便知道她自己要如何做了。
喜盛看着窗外的雪不见停,寒风凛冽吹进来,对於她这个在屋子里暖了一天的人来说可能无妨,但宋淮山的手很冷,所以她把窗子放下来,声音轻柔:「淮山哥哥觉得这宅子如何?」
「清幽雅致,甚好。」园子冬日难免光秃秃得,不过喜盛眼光素来好,想必是喜欢这园子,所以宋淮山便跟着附和。
早料到宋淮山会如此,喜盛轻声一笑,这笑不似儿时那边无理取闹,反而带着一分轻嘲。
宋淮山有些受不了喜盛这样的态度,刚要发问,喜盛便偏了头,杏眼毫不避讳的看着宋淮山:「是张潜将我安顿在家宅的,他说他不懂园艺,布置园艺的眼光也俗气,这园子里只有桃花。
不过他还说,来年随我种什麽都好,我喜欢就好。」
「盛儿怎能住在张潜家宅。。。」宋淮山愣了下,环视了一眼这屋子里的摆设,方才觉出有些不妥来:「我看还是另买一处宅院吧,这般实在不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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