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孟瑾一把抓住姜瑶抬起的手。
“当着我们的面,你就敢对我妹妹动手?”
“我……”姜瑶无话可说。
她恨恨瞪向孟蕊,这个死绿茶,惯会装模作样,早晚落到她手上弄死!
“你先放开我啊!”
姜瑶动了动被孟瑾抓住的手腕,没料到这个斯文小白脸书生,竟有这么大力气,让她挣脱不开。
看到女儿害怕地发抖,谢清源终于从对妻子愧疚的情绪中抽离,亲眼见姜瑶要打孟蕊,他刚刚对姜瑶产生的那一丁点怜悯,也瞬间荡然无存。
“乖女儿别怕,为父在这儿,没人能伤害你。”
谢清源安抚着孟蕊,后悔自己差点就要着了姜瑶的道。
“你们说得对,此女诡计多端,一句话都不能信!”
“父亲,是女儿太没用,姜小姐武功高强,她一吼我,我就想到被打得浑身青紫的刘嬷嬷,害怕她也会出手打我。”
孟蕊楚楚可怜地瞅着谢清源,双臂环抱住自己,战战兢兢地说。
实则是前世姜瑶对她的虐待打骂太深刻,一看到姜瑶举起的手,孟蕊就忍不住发抖,然后她灵机一动,开始装可怜。
姜瑶想要的是谢清源的愧疚和怜悯,刚好这两样,孟蕊也可以让她的父亲感受到。
谢清源心疼地看着女儿,“不会的,为父会对你严加保护,不会让任何人伤你。”
“多谢父亲。”
孟蕊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红,转向孟瑾道。
“大哥,你放开姜小姐,让我和她说几句吧。”
孟瑾这才松手,姜瑶揉着被抓疼的手腕,恶意满满地剜了一眼孟蕊。
“你要说什么?”
孟蕊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郑重地说:
“姜小姐,其实我在安乐侯府的日子,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般好。
安乐侯府亏空,你是知道的,最严重的时候,侯府变卖家产,举债度日,家中情况很不好,我这个所谓的侯府千金,又能过什么好日子?
更不用说,老侯爷夫妇和姜侯爷夫妇,都以姜铭昊为宝,对我经常漠不关心,送来的饭菜时常都是冷的。
而只要我做的事不如他们心意,打手板、罚跪祠堂是少不了的,你知道跪一夜祠堂在滋味吗?
阴冷、黑暗、恐惧、孤独,第二日出门,腿都站不直……”
“呵,那是你没用做错事。”姜瑶油盐不进,冷笑道,“换做是我,才不会给他们惩罚的机会。”
“姜小姐在某些方面,确实比我厉害,但如果是我下面说的这种情况呢?”
孟蕊眼底划过嘲讽,继续耐心地说。
“就在两年多前,我才十四岁,还差一年及笄,我听到了姜侯爷和姜夫人的对话。
他们说,等我及笄,就要把我嫁出去,无论是谁,只选彩礼给得最高的那个,他们要为了银子,把我卖了!
这种事,你也能接受吗?”
姜瑶眉心微蹙,“两年已经过去,你现在不是还没出嫁?”
“那是因为,我主动提出给侯府经营产业,并且确实赚到了足够多的银子,留着我,比把我嫁出去收彩礼更划算!”
孟蕊自嘲地笑了笑,眼神受伤。
“然而,即使如此,当姜瑶你归来认亲,开出更具吸引力的条件时,安乐侯夫妇还是毫不犹豫地决定牺牲我,为你和侯府铺路,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