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脏,」姜逢枝抬头道,「阿忘连血都是香甜的,怎麽会脏?」
「逢枝,」阿忘道,「你这样好奇怪……像吃人的妖怪。」
姜逢枝笑笑说:「我姥姥就是妖。不骗阿忘,你的血肉真的很诱人。」
「你想吃了我?」阿忘问。
「不,」姜逢枝摇头,「我舍不得。」
他抱住阿忘,将下巴搁在阿忘头顶:「我怎麽舍得?」
「阿忘,」姜逢枝低声道,「别骗我,别恨我。我待你真心……」
阿忘回道:「逢枝,你这是威胁,还是求爱?」
姜逢枝轻笑道:「求爱成了,就是後者;求爱不成,那就前者。」
「你真想吃了我?」
姜逢枝也不知:「如果阿忘骗我,那与其把阿忘埋进土里受蛇虫鼠蚁打扰,倒不如埋进我身体里,安安稳稳快快乐乐与我融为一体。
「做不成阿忘的夫君,就做阿忘的食客。」
「你个疯子。」阿忘道。
「现在才知道,晚了。」姜逢枝将阿忘抱得更紧,阿忘有些透不过气,可就算听到阿忘呼吸急促,姜逢枝也不肯松开。
他第一次这样爱一个人,从皮囊之爱蔓延到皮囊之下,姜逢枝此时才发现,或许见阿忘第一面时,移情别恋就已经开始了。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在意阿忘,还以为是道德约束他不杀人。
道德?他若真有这个东西,就不会选择掳走阿忘,更不会如此粗鲁地对待燕雪。
不过他该感谢燕雪,如果不是她毁了容,他又怎能怀揣着恶意遇到阿忘。或许就在与燕雪平淡的一生里,以为那就是喜欢,而与他的阿忘绝了缘。
如果不能遇到阿忘,那样的一生该有多无聊?不能威胁阿忘,不能带给她痛苦与欢乐,真是无趣无期待的一生。
姜逢枝紧紧抱着阿忘,想将她融入骨血般,在痴迷与迷醉的满足里,姜逢枝头脑昏乱而愉悦,饮了血酒般既痛楚又痛快,说不出的无上欢愉。
这夜凉如酒,而血热似泪,他的阿忘啊……
第20章妖与美人19
姜逢枝不睡,也不让阿忘睡。
大冬天的,他带她出房门到庭院中赏无月的夜色。
冷,阿忘说她冷,姜逢枝将衣裳脱了件披阿忘身上,他系得很牢,将衣衫当绳索用,阿忘说不要了不冷了,姜逢枝不肯停。
他说他担心她着凉,叫她不要任性,系牢一点系结实一点这风就冻不着她。
阿忘说想回去回屋去,她困了也累了。可是阿忘的血叫姜逢枝满腔的妖性点燃,他不觉得阿忘累,他只觉她是在反抗他是想逃离他。
阿忘又骂一声疯子,姜逢枝甘之如饴,好像被叫疯子是夸赞似的,他享受阿忘的惧怕也享受她目光中全是他,不管是爱是恨还是不解,他都要阿忘没有心思去想那些过去遥远的其他人。
阿忘问:「燕雪呢?」
姜逢枝不明白她提燕雪干什麽,他们之间没有第三人,燕雪早就没资格在其中。
阿忘看着夜色中追寻着动静跑过来的燕雪,她躲在夜色里躲在梁柱後,她听着呢。阿忘本想寻个良辰吉日叫燕雪看明白,可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夜好了。
「你不在意燕雪了吗?」阿忘看着姜逢枝,想要他说个明白。
姜逢枝道:「你一再提她作甚?她就是个照顾你起居的人。」
「可你过去不是要把我的脸给她吗?我在意。」
「给她?」姜逢枝笑了出来,「小雪不配。阿忘,她怎麽配拥有你的脸,平白无故叫人恶心。你看看她,又丑又卑微,哪里及得上你半分。过去是我瞎了眼,才会以为自己喜欢她?你不知道她如今那模样叫人有多生厌,她那张脸发脓时我还得忍着恶心帮忙治,她早就不是我的小雪了,只是个活着的无关紧要者。」
「既然无关紧要,那逢枝怎麽不赶走她?」阿忘站在姜逢枝面前,希望他能再配合一些。像他这样薄情寡义的人,把心里的话都如实说出来才好,省得烂在胸膛里脏了五脏六腑反过来恶心她。
「赶走她?」姜逢枝道,「她能去哪?怪物一样,我好心收留收留,免得赶跑了吓到别人。」
「听逢枝的语气,倒像是舍不得。」
「确实舍不得,」姜逢枝笑道,「买来的仆人可没小雪听话。任劳任怨的,也不计较没工钱。」
「真狠心啊,」阿忘道,「你不爱了就这麽无情吗?」
「怕了?」姜逢枝道,「阿忘怕什麽。如果是你毁了容,我只会高高兴兴把阿忘吃掉,才不会叫阿忘痛苦地活下去,活成小雪那卑微又可怜的模样。我要是能回到当初,我只会任她死亡,死在那场大火里,好过活下来恶心我的回忆,玷污我的记忆。燕雪把我的小雪弄得这样狼狈这样难堪,我已经足够大方,才能够容忍她住在这院子里,才能容忍她怀揣着变美的幻想回到过去的幻想继续活下去。」
姜逢枝说得甚至生出了恨意,或许他不是对自己的薄情毫无察觉,可他自私惯了不会恨自己,就把所有的糟糕的一切都推到燕雪身上,是她的错是她活得不够高贵活得贻笑大方,是她玷污了过去的一切。
燕雪再也听不下去,她不想听到姜逢枝的嘴里再说出任何侮辱她侮辱过去的话,如果她只是仆人,那他算什麽?他曾经也抱着她说要一辈子好好待她,她毁容了他说过要给她最美的脸,如今这算什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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