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好的相片已经送回了老宅,施未矜多开了一个晚会,回家的时候天都黑了。她刚一进门,就发现客厅里也挂上了相片。
楚知川很喜欢布置老宅。
施未矜抬头看着那幅挂在客厅正中央,十分宣誓主权的双人相片,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她换好鞋,往二楼走过去。
回来得这麽晚,早就在军部吃了晚饭,也告诉了楚知川。不过这个时间才回来,也有另一层原因。
施未矜手里的纸提袋就是答案。
她半路绕去店里拿了这个准备送给楚知川的礼物。
楚知川喜欢侍弄花草,现在又是冬天,有些花草养不活,施未矜索性让他弄了一个玻璃花房。
她知道他一定在这里。
潮湿的植物气息扑面而来,有剪刀修剪枝叶的扑簌声。施未矜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一张漂亮到似乎随时可以拉到舞台灯光下的脸庞,就这麽从盛开的丶茂密的满天星花丛後面探了出来,毫无保留地展露微笑。
「啊,你回来了。」他擦了擦手,站起身,往施未矜的方向走过去。
施未矜亲了亲他的额头:「不累吗?好好休息。」
楚知川说不累:「最近养的昙花似乎快要开了,我在等着。」
接着,他注意到施未矜手里的手提袋。
「这是给我的吗?」他笑得很高兴,像个孩子一样。
「新年礼物。」
施未矜和他说。
楚知川想接过手,施未矜却轻轻地蒙住了他的眼睛,又关了灯。
「好期待啊,是我喜欢的那条围巾吗?」
施未矜笑起来:「怎麽期待值这麽低?」
「不是期待值低,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清了清嗓,他学着老城区的口音,「跟我过生日子,有商有量哩!」
施未矜又是一阵哑然失笑,心说他最会学这些东西。过了一会儿,楚知川才听见纸袋摩擦的声音,施未矜告诉他别睁眼。
他就乖乖听话没睁眼。
接着,一个冰凉的圆圈套上了他的手指。
说不出是惊讶还是怎麽样,他忍不住缩了缩手指,又被施未矜按住:「不喜欢吗?现在可以睁眼了。」
玻璃花房内只有一盏微弱的照明灯亮着,他睁眼,看见的就是手指上的钻戒。出乎意料的幸福感填满心间,新年礼物吗?他小时候基本没收到过什麽新年礼物,能过一个温暖的夜晚就不错了。
这大概是最重,也最重要的新年礼物。
他看起来很喜欢,抬起手凑到眼前仔细去看。施未矜说:「宝石戒指收起来吧,总戴那一个会腻味的。」